发烧会导致腋臭吗(发烧会引起腋下痛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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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7-30
"她却甩开了我的手,眼泪汪汪地喊道:'苏志明,你别假好心了!谁不知道你是被老师安排跟我同桌的!'"
我叫苏志明,1985年在省城一所普通中学读高二时,认识了杨晓芬。
那时候班上谁都不愿意和她同桌,只因为她有狐臭。
每次到了换座位的日子,教室里就跟菜市场似的,同学们都悄悄打听谁会跟杨晓芬坐,然后争先恐后地抢其他位置。
杨晓芬是个安静的女孩,总穿着干净但褪色的蓝棉袄,头发乌黑,扎两条细辫子,像两根甜麦芽。
她成绩不错,特别是数学,听说期中考试能考到全年级前十,但因为那股异味,没人愿意跟她说话。
每到夏天,情况更糟,有时她连自习课都不来上了。
我家里条件不好,父亲是第二钢铁厂的普通工人,常年在高炉车间干活,回家时脸上总带着铁锈色的疲惫。
母亲在街道办做清洁工,每天天不亮就出门,扫完大街回来,手上的皮肤冬天就会冻得裂口,抹再多的护手霜也不管用。
那年冬天,我穿着补了又补的棉袄,前襟还有高一时打篮球不小心碰破的洞,用黑线缝起来,很是显眼。
书包也是旧的,边角磨得发白,拉链早就坏了,用别针别着。
班上有些城里干部子女穿着从广州买来的"三枪"牌毛衣,留着小平头,看不起我这个"穷小子"。
他们叫我"打补丁",说我身上的布比脸还多。
或许正是因为同病相怜,我对杨晓芬多了几分理解。
那些嘲笑我的人,同样也嘲笑她,只是原因不同罢了。
记得有次体育课,我们在操场上打排球。
杨晓芬因为换衣服慢了些,一个人从更衣室走出来,往我们这边走。
几个男生故意离她很远,捏着鼻子做怪相,还有人夸张地喊:"哎呀呀,熏死我了!"
我看见她低着头,手紧紧攥着衣角,单薄的身子在冬日的阳光下,影子拉得老长,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点。
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怒气,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朝着那几个男生吼道:"有啥了不起的!不就是体味重点嘛!谁还没点毛病啊!嫌人家,你自己还香喷喷的吗?"
教室一下子安静了,所有人都盯着我看。
排球在地上滚了两圈,停在一个水洼里。
那几个男生被我说得一愣,随后转头就朝老班告状,说我"侮辱同学"。
班主任黄老师后来把我叫到办公室:"志明啊,那几个同学说你骂他们了,这是咋回事?"
我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,黄老师听完,摘下老花镜,叹了口气:"志明,你心肠好是好,但说话太直,容易得罪人。"
"黄老师,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样。杨晓芬又不是故意的,她也很难受。"我急着解释。
黄老师望着我,眼神里有些探究,又像是在思考什么。
沉默了会儿,他说:"志明啊,看你挺懂事的,下学期你和杨晓芬同桌好不好?"
"行啊,黄老师,我没啥意见。"我答应得很爽快。
开学第一天,教室里铃声响起,同学们陆续找座位。
杨晓芬站在教室门口,犹豫不决,似乎不知道该坐哪里。
我主动朝她招手:"嗨,我叫苏志明,咱俩做同桌吧!来这边!"
她惊讶地看着我,眼睛瞪得大大的,小心翼翼地走过来,点了点头,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。
"谢...谢谢。"她的声音细如蚊蝇。
"客气啥呀,咱班同学,这有啥谢的。"我故作轻松地说。
刚开始确实不太好受,尤其下午太阳晒着教室的玻璃,屋里热了,那股酸味就明显起来。
我花了零花钱买了瓶六神花露水,又在小摊上淘到一瓶风油精,时不时往鼻子底下抹一点。
杨晓芬看在眼里,脸上的自卑和愧疚更深了。
"苏志明,你要是嫌难受,可以申请换位置的..."一次放学后,她小声对我说。
"嗨,有啥难受的!我这人鼻子不灵光,啥也闻不着。再说了,你数学那么好,我还指望你帮我捞救命稻草呢!我要考不及格,俺爹得拿扫把追着我满院子跑!"我故意逗她笑。
她被我的土味方言逗得扑哧一笑,露出两个小酒窝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,像冬日里忽然绽放的梅花,有些许惊艳。
慢慢地,我们熟悉起来。
原来杨晓芬是从县城来的,爸爸在煤矿工作,前年差点因为瓦斯爆炸出事,捡回一条命,但腰不好,干不了重活。
她妈妈身体不好,有风湿病,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。
她每天放学后还要去南湖市场帮着一户人家卖豆腐,贴补家用。
我这才知道,她为啥总是急匆匆地放学就走,也难怪她的指甲缝里总有些细小的白渣,那是豆腐渣。
她知道自己有狐臭,试过很多偏方,醋洗、食盐搓、明矾擦,可都不管用。
她家里也没多余的钱看医生,更不敢让父母操心。
有次周末我去她家找她讨论数学题,老远就闻到豆腐的清香。
她家住在城郊的一个小院里,一间简陋的平房,门口摆着几个木桶和石磨,是用来磨豆子做豆腐的工具。
屋里收拾得很干净,但四处可见补丁和裂缝,冬天北风呼啸,从窗户缝里灌进来,要用报纸糊起来。
墙上挂着一张她全家福,拍摄于1982年春节,那时的杨晓芬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,穿着红毛衣,笑得灿烂。
杨晓芬妈妈是个面容憔悴的瘦女人,看到我来,热情地让我坐,还从柜子里翻出家里仅有的几块橘子糖。
"小苏啊,真是谢谢你不嫌弃我们晓芬。她这毛病,害得她在学校没朋友..."杨妈妈一边给我倒水,一边眼圈红了。
我接过那杯冒着热气的大碗茶,心里一阵酸楚。
"阿姨,您别这么说。晓芬学习好,人又勤快,哪里是没人要的孩子啊!"
杨妈妈听了,眼泪夺眶而出:"好娃子,阿姨就知道你是个好心人..."
从那以后,我经常去杨晓芬家,有时帮她一起卖豆腐。
我发现她其实很聪明,很坚强,只是被那股气味封闭了太久,不敢跟人交往。
每天凌晨四点,她就起床帮妈妈磨豆子、煮浆、点卤,然后切成方块,清晨五点多就推着小车去市场。
放学后,她又要去收摊,把没卖完的豆腐用保鲜纸包好。
虽然很辛苦,但她从不抱怨,课堂上听讲依然很专注,作业也从不拖欠。
偶尔我会看到她趴在桌上偷偷打盹,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小小的弧形阴影。
高三那年冬天特别冷,北风呼啸,窗外的树枝"咯吱咯吱"地响。
我的棉袄已经穿不住了,口袋都破了,手插进去能摸到棉花。
一天放学,杨晓芬神秘地递给我一个包裹:"给你的,别推辞。"
我打开一看,是条崭新的深蓝色围巾,上面还绣着"平安"两个字,针脚细密,很是工整。
"这...这太贵重了..."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"我自己织的,花了两个礼拜,就当谢谢你这两年对我的好。"她低头说道,耳根红红的。
"这得多少钱啊,你..."
"嗨,毛线是我妈妈织毛衣剩下的,不值几个钱。你别嫌弃就行..."她赶紧解释。
那条围巾我一直戴到高考结束。
每次戴上它,我都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,不知道是洗衣粉的味道,还是她身上的气息。
高考后,我考上了省城师范学院中文系,算不上好学校,但对我这个工人家庭的孩子来说,已经是莫大的荣幸。
杨晓芬考上了北方一所更好的医学院,她想学医,将来能治好自己的病。
临别时,我们在校门口道别。
那天阳光很好,照在她的脸上,把她的睫毛都镀上了一层金色。
"志明,谢谢你这几年的陪伴。"她眼里含着泪花。
"傻丫头,说啥谢啊!咱俩..."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像丢了什么宝贝。
她递给我一个小盒子:"这是我的通讯簿,里面有北方宿舍的地址。你...有空写信给我啊。"
我紧紧攥着那个盒子,点了点头:"一定,一定。"
大学四年,我们只靠书信联系。
那时候哪有什么手机,打电话又贵,一通长途电话要花掉半个月的伙食费。
每星期我都会给她写信,把学校的事、家里的事,甚至食堂的饭菜都写得详详细细。
她在信里告诉我,她用勤工俭学的钱去了医院,医生说她的狐臭是腋臭,学名叫"多汗症",可以通过手术治疗。
手术后,她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交朋友了。
"志明,谢谢你让我知道,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嫌弃我的人。"她在信里这样写道。
每次看到这样的话,我心里就暖暖的,像喝了一杯热腾腾的姜汤。
我呢,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一家机械厂工作,干的是技术员,工资不高,但稳定。
厂里给分了一间小平房,一室一厅,虽然简陋,但总算有了自己的地方。
有个同事给我介绍对象,是他表妹,在百货公司卖布的。
见了两次面,女孩挺好,家庭条件也不错,但我总觉得提不起兴趣,脑子里老浮现出那个扎着细辫子的女孩。
"儿啊,人家姑娘条件多好啊,干嘛不接着处?"我妈急得不行,"你都二十五了,再不找对象,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!"
"妈,我...我心里有人了。"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。
"谁啊?"我妈追问。
"就是...高中时候的同学,叫杨晓芬。"
"就是那个...有狐臭的姑娘?"我妈脸色变了。
原来当年我妈去学校开家长会,就听别的家长议论过那个"有狐臭的女孩"。
"儿啊,妈不是歧视人家,可有这病,以后生活多不方便啊!"我妈苦口婆心地劝我。
"妈,她已经治好了。"我解释道,"而且她人特别好,学习也好,现在在北方上大学呢!"
我妈半信半疑:"那你倒是把人家领回来给妈看看啊!"
1993年初夏,我收到杨晓芬的来信,说她研究生毕业了,准备回省城工作。
看到信的那一刻,我的心怦怦直跳,像是有十五个跳蚤在胸口蹦迪。
可紧接着,杨晓芬又寄来一封信,说她找到了一份工作,在省城一家外资制药企业担任翻译,工资比我高多了。
信中还提到,公司老总很器重她,还派她去德国参加培训。
看到这些,我心里开始打鼓。
她现在条件这么好,会不会看不上我这个小小的技术员?
也是这段时间,厂里效益不好,时常拖欠工资,发的都是一些购物券,到处都用不了,我只能拿去倒卖。
我这边正苦闷着,杨晓芬回来了。
她提前给我打了电话,说周六下午四点的火车到站,问我有没有空去接她。
我请了半天假,早早就到了火车站,还特意理了头发,穿上厂里发的那套蓝色中山装,看起来精精神神的。
站台上,火车缓缓驶来,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姑娘拎着行李箱走下来,四处张望。
她长发披肩,肤色白皙,笑容明媚。
我差点认不出来,那是杨晓芬吗?那个总是低着头、不敢与人对视的女孩子?
"杨晓芬!"我大声喊道。
她转过头来,看到我,眼睛一亮,快步走了过来。
"志明,好久不见。"她微笑着说,声音还是那么温柔。
我呆呆地看着她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她比记忆中的样子好看太多了,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自信和干练。
"你...你变了好多。"我傻傻地说。
她掩嘴轻笑:"是变好了,还是变坏了?"
"变好了,变好了。"我连忙说道,"比我记忆里的样子还好看。"
她略带羞涩地低下头,又抬起来:"你也挺精神的,还是那么壮实。"
接下来的日子,我们常常约着出去走走。
她刚回来,还没找到住处,暂时住在公司安排的招待所。
而我,则带着她逛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,给她当导游。
虽然她以前也在这座城市住过,但这几年变化很大,她需要重新熟悉。
我带她去吃小时候的老味道,豆腐脑、麻辣烫、冰糖葫芦,她吃得津津有味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她在一家外资企业做翻译,工资比我高多了。
有次闲聊,她无意中提到自己的工资,是我的三倍多,我顿时感到一阵自卑。
而我,还是那个普通工人,每个月领着固定的工资,偶尔加个班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
有次我鼓起勇气约她看电影,是港片《英雄本色》的重映版。
电影院里,我偷偷握住了她的手,她没有抽开,反而回握了一下。
我的心跳得飞快,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
"晓芬,我..."我正要表白,她却捂住我的嘴。
"志明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"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,"但你真的想好了吗?我现在不一样了,可你是不是只怀念那个需要你保护的杨晓芬?"
她的问题让我愣住了。
是啊,眼前这个自信漂亮的姑娘,和当年那个自卑内向的女孩,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杨晓芬?
我需要时间想想。
这段日子,我妈又开始催婚了。
她四处打听,说是街道办主任的侄女看上了我,托人来说媒。
"人家姑娘可是中专毕业,在邮局上班呢,铁饭碗!"我妈眉飞色舞地说,"而且长得俊,家庭条件也好,父母都是干部。"
我妈急着抱孙子,一个劲催我:"儿啊,你都快三十的人了,该成家了!"
"妈,我不是跟你说了吗,我有对象了..."我无奈地解释。
"那杨晓芬到底啥时候来见妈啊?你说了多少次了,人影都没见着!"我妈哼了一声,"我看是子虚乌有!"
就在我犹豫的这段日子,厂里一个老师傅听说我还没对象,说他亲戚家有个不错的姑娘,想介绍给我。
我本想拒绝,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,说是先见见面,不合适也没关系。
恰好这时,杨晓芬因为工作忙,一连几天没联系我。
听老师傅说,她和公司的德国经理走得很近,两人经常一起吃饭。
我心里不是滋味,就草率地同意了相亲。
见面定在了市中心的华联大饭店,是城里最高档的饭店之一。
那天我特意穿了件新买的衬衫,还喷了点同事送的古龙水,搞得自己一身怪味。
结果刚坐下没多久,就看到杨晓芬和她公司的几个人走进来,坐在对面的包厢。
她身边是个高大的外国人,想必就是那个德国经理。
我和杨晓芬四目相对,她的眼神先是震惊,然后迅速转为冷漠,低下头,假装没看见我。
那顿饭我吃得如同嚼蜡,对面说了什么,我一句都没听进去。
相亲对象是个挺文静的姑娘,说话细声细气的,但我满脑子都是杨晓芬冷漠的眼神。
当晚我去她住处找她解释,敲了半天门她才开。
她穿着睡衣,头发还有些湿,估计刚洗完澡。
"晓芬,你听我解释,我妈安排的,我心里没她..."
"苏志明,不用解释。"她打断我的话,声音很平静,但眼神却很受伤,"咱俩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。当年你肯和我同桌,无非是同情我罢了。现在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了,你去过你的生活吧。"
我一把抓住她的手:"你胡说什么呢!我当年跟你做同桌,不是因为同情!是因为我..."
她却甩开了我的手,眼泪汪汪地喊道:"苏志明,你别假好心了!谁不知道你是被老师安排跟我同桌的!"
这话像一盆冷水泼在我头上。
原来她一直以为我是被老师安排的?难怪她总是有所保留。
"不是那样的!"我急切地解释,"黄老师是问过我的,我是自愿的!而且..."
就在这时,楼下传来一阵喇叭声,是我妈坐着三轮车找来了。
自从我没回家吃饭,她就急得不行,满城找我。
杨晓芬趁机关上门:"回去吧,别让阿姨等急了。"
接下来的日子,她不接我电话,不回我信。
厂里同事说见过她,她换了新工作,好像是要调到北京分公司去。
我像丢了魂似的,工作都干不好,连师傅都骂我:"小苏啊,啥情况?心不在焉的,都三天了,这个零件还没处理好!"
我连忙道歉,师傅见我这样,叹了口气:"是不是感情的事?年轻人,有啥想不开的,说出来听听?"
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傅,师傅听完,点燃一支烟:"年轻人啊,心里有啥话,就直说。这年头,谁还跟你绕弯子啊!"
师傅的话提醒了我,何不去找黄老师,请他帮我证明当年的事?
说走就走,我连厂里的工作都没顾上,直接跑去了母校。
黄老师已经退休了,但还住在学校分的宿舍里。
他看到我来,很是惊讶:"苏志明?你小子,都多少年没见了,咋想起来看老师了?"
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黄老师,请他帮我作证,当年到底是不是他安排我和杨晓芬同桌的。
黄老师听完哈哈大笑:"苏志明啊苏志明,你个傻小子!当年是你主动跟我说,想和杨晓芬同桌的!我哪敢随便安排学生啊!"
我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:"黄老师,您能不能写封信,证明一下这事?"
黄老师欣然同意,当场写了一封信:"兹证明,1985年春季,高二(3)班学生苏志明主动申请与学生杨晓芬同桌..."
拿着黄老师写的证明信,我请了年假,直奔北京。
在她公司门口等了三天,终于等到下班的杨晓芬。
那天天气不好,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,我站在公司大门对面的报亭旁,一手打伞,一手紧紧攥着那封信。
"杨晓芬!"我喊道。
她惊讶地回头,看到是我,又惊又气:"你来干什么?"
我二话不说,把黄老师的信塞给她:"看完再赶我走!"
她站在路灯下,慢慢展开信纸。
读着读着,她的眼泪滚落下来,和雨水混在一起,分不清哪是哪。
"傻丫头,我喜欢了你八年了,从高中到现在。"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勇气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,"当年我主动要求和你同桌,不是因为同情,是因为我心疼你,喜欢你的坚强和善良。"
雨下得更大了,我们俩都没打伞,任雨水淋湿衣裳。
"八年了,我等了你八年,就算你现在条件比我好,我也不会放弃..."
没等我说完,她扑进我怀里,哭得像个孩子:"苏志明,你个傻子!我以为...我以为你只是可怜我..."
我紧紧抱住她,感受着她的温度和心跳。
那一刻,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,回到了那个充满阳光的教室,回到了我第一次对她心动的时刻。
1995年春天,我们结婚了。
婚礼很简单,就在我厂里的俱乐部,摆了十几桌,大部分是熟人和亲戚,但我们都很幸福。
黄老师专程从省城赶来,给我们当证婚人。
他举着酒杯,眼含热泪:"我教了一辈子书,最欣慰的事就是看到学生们长大成人,组建幸福的家庭。"
杨晓芬的父母特意从县里来,带了自家做的豆腐,说是要让大家都尝尝"女婿当年最喜欢的豆腐"。
杨晓芬辞去北京的工作,回到省城陪我。
她说,事业固然重要,但家人更重要。
后来她自己开了家翻译公司,主要做医药方面的翻译,生意越做越大。
我继续在厂里上班,后来通过夜校进修,成了技术主管。
我们买了房子,有了孩子,日子越过越好。
二十年后,每次有新朋友问我们怎么认识的,杨晓芬就会笑着对我眨眨眼:"就是我有狐臭,全班就他一个人愿意跟我坐同桌。"
然后我会接上一句:"可不是嘛,亏大发了,一辈子都赖上我了!"
其实我知道,那不是亏,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。
那条她亲手织的围巾,我们一直珍藏在老房子的柜子里。
每当看到它,我就会想起那个瘦弱却坚强的女孩,和我们一起走过的漫长岁月。
去年冬天,我在旧物堆里翻出了一个泛黄的小本子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当年杨晓芬教我的数学公式。
扉页上有她的字迹:"希望有一天,能遇到一个不嫌弃我气味的人。"
我把本子递给她看,她看完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"傻丫头,现在知道了吧,你遇到的不只是不嫌弃你的人,而是爱你的人。"
她轻轻靠在我肩上,窗外小雪纷飞,屋内温暖如春。
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缘分这东西,就像是数学题,看似复杂,其实答案很简单—那就是爱,不管你有什么缺点,都愿意包容的爱。
“我作为一个女生是深受狐臭困扰!每年最害怕的就是夏天了,不敢出门。”
“她臭死了,闻着都恶心,怎么学习啊!”
........
在门诊中,我遇到过不少狐臭腋臭的女性患者,都面临着这样尴尬的处境。
尤其处于青春期阶段的花样少女,爱美却自卑,敏感又脆弱。即使小心翼翼的在大热天穿着”长袖”、使用各种各样的除臭用品,也不能掩盖身上难闻的味道。
今天,我就来和大家分享一个12岁女孩治疗狐臭的案例,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。
今天,门诊里来了一对母女,年轻的小女孩躲在母亲后面,显得羞涩而腼腆。
一开始,我还以为是妈妈有狐臭的问题,后面才知道,原来是小女孩深受困扰。
小女孩今年12岁,随着身体发育,身体却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——腋下的味道越来越重。并且,每次运动后以后,难闻的臭味会加重,令她十分尴尬,在同学和朋友面前抬不起头。
询问后才知道,原来小女孩的父亲也有类似病史。
程博士科普:狐臭,是一种遗传遗传性疾病。如果父母没有狐臭,子女一般也不会有。父母单方面有,子女遗传概率是50%;如果父母都有,则子女得狐臭的概率是80%。
接下来,我帮小女孩检查了一下,得出了几点信息:
·双侧腋下腋毛稀少
·皮肤无色素沉着
·近距离可闻及臭味。
从小女孩腋臭的程度,以及腋下的患处来看,我得出诊断结果:腋臭(中度)。
由于这次的女腋臭患者,年纪比较小,尚处于发育初期,且腋下的腋毛稀少,所以不适合寻常的手术治疗方式。
再考虑到,小女孩发现腋下臭味的时间较短,只有一年的时间,所以我给她采取的治疗手段是:肉毒毒素进行局部治疗(A型肉毒毒素局部注射)。
肉毒素局部注射治疗:在腋窝处注射肉毒素不但能止汗,还可阻止细菌分解产生异味,最终达到去除狐臭异味的作用。但须注意的是,肉毒素注射的效果维持时间较短,并不是永久性治疗。
经过多次治疗,肉毒毒素可抑制大汗腺的发育,即使不再使用药物,也有长期的疗效。
治疗后三天起效,气味较前明显减轻。皮下瘀斑在两周时完全消退。
治疗三个月后随访,气味偶有发现,一般多在运动后,联合外用“止汗露”,效果理想。
下面,给大家分享一下,治疗三个月后,回访家长时的聊天记录。
了解一下小姑娘治疗后的近况
能够帮助到腋臭患者,我真的很高兴
我的夙愿是:让天下无腋臭,还世界以清香。彻底清除腋臭,让我们共同努力!
同桌的香气
"你真的要和她坐一起?那股味道,你受得了吗?"班长刘新悄声问我,眼神飘向教室后排那个独自低头的女生。
"怎么了?她又不是害了瘟疫。"我抱着泛黄的课本,硬着头皮回了一句。
1984年的高中教室,几张拼凑的木桌,一道斜射的阳光中,粉笔灰缓缓飘落。冬日的阳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照进来,稍稍驱散了教室里的寒意。
我叫张志明,是个并不起眼的高二学生,脸上的青春痘如春天的野草般疯长,让我在班上的存在感仅次于那个因为狐臭而被孤立的林小燕。其实我家就住在县城东边的小巷子里,父亲是纺织厂的一名普通工人,母亲则在家门口摆个小摊卖煎饼果子。
"我妈说,这种体质是改不了的。"前桌的李芳悄悄转头,皱着鼻子说,"据说是肝火旺,遗传的,一辈子的事。"
"少打听别人家的事。"我不耐烦地回道,心里却想着,不过是个味道罢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我抱着课本,径直走向教室后排。教室里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我背上,我能感觉到同学们的窃窃私语。彼时的我并不知道,这一步会如何改变我们的命运。
林小燕很瘦,总是穿着褪色的蓝布衬衫,领口处因为多次水洗而起了毛边。她把书本摞得整整齐齐,笔记本上的字迹工整如印刷体。我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,不像其他女生留着长指甲涂花花绿绿的甲油。
我坐下时,她惊讶地抬头,圆圆的眼睛写满了不解。她的眼睛很大,像是会说话一样,此刻满是疑惑和一丝警惕。
"我近视,坐前排看不清黑板。"我撒了个谎,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书本。
那个特殊的气味确实存在,酸酸的,有点像醋,又带着某种我说不上来的味道。但比起同学们的冷嘲热讽,这算不了什么。也许是因为我家住在农贸市场旁,早已习惯各种气味的交织。小时候,我经常帮妈妈去市场买菜,那里的鱼腥味、肉膻味、各种蔬菜的清香混合在一起,早已训练了我的嗅觉适应能力。
林小燕小心翼翼地把书本往边上挪了挪,像是怕占了我的地方。我故意把胳膊肘撑在桌子中央,假装这只是个普通的同桌关系。
"谢谢。"她小声说,声音细如蚊蚋,却异常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。
那个年代的课堂,没有现在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教具,就是一块黑板,几支粉笔,老师讲,学生听,偶尔有人被叫起来回答问题。我的成绩一般,上课时常走神,看着窗外的树叶或者发呆。
小燕是班上的第一名,无论语文、数学还是英语,她总能拿到满分或者接近满分的成绩。课堂上她从不多言,却总能答出最准确的答案。
每次测验,她总会悄悄把卷子往我这边挪一点。一开始我没注意,后来才发现她是在有意无意地让我看她的答案。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倒不是因为骄傲,而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愧疚。
"不用这样,我自己能行。"有一次我悄悄对她说。
她红着脸点点头,却依然在下次考试时把卷子摆在我们的中间位置。那时候的我不懂,这或许是她表达感谢的方式。
冬去春来,一个月后,她送了我一个手工缝制的笔袋,上面绣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。那笔袋用的是蓝色的粗布,针脚细密但不很整齐,显然是出自一个不太熟练的手。
"我奶奶教我缝的,不太好看。"她眼睛盯着桌面,声音几乎低不可闻。
"挺好的,比我买的结实。"我小心翼翼地接过,感觉那是我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。我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笔袋,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暖意。
从那以后,我开始留意班上对她的态度。有人故意捂着鼻子从她身边经过,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,甚至还有人给她起外号叫"臭丫头"。每当这时,我就会假装不经意地问她借橡皮或者尺子,好让那些人知道,她并不是孤立无援的。
那时候,工厂里的父亲经常加班到深夜,回家时总是一身机油味,疲惫不堪。母亲天不亮就要去市场采购材料,准备一天的营生。家里揭不开锅的日子,小燕会把她那份饭菜分我一半。
"我胃口小,吃不了那么多。"她总是这样说,眼睛看着别处,不敢直视我的目光。
"那我就不客气了。"我大大咧咧地接过,心里却清楚地知道,她家的条件也好不到哪去。她父亲是县供销社的会计,母亲在家务农,还有个读初中的弟弟。
慢慢地,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交流。课间休息,她会给我讲题目;放学路上,我会帮她拎沉重的书包。她的声音很轻,说话时总是低着头,但眼睛里有种特别的光彩,让人忍不住想靠近。
"你家住哪啊?"有一天放学,我鼓起勇气问她。
"西郊那边,离学校有点远。"她回答,"每天要走半个多小时。"
"那我送你一段吧,反正我也没事。"我故作大方地说,心里却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。
她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那天,我们走过县城的老街,经过挂着灯笼的小饭馆,路过正在播放《上海滩》的电视机前围观的人群,一直送她到了西郊的小路口。
"到这里就行了,前面有人接我。"她停下脚步,指了指前方黑漆漆的小路。
"那明天见。"我挠挠头,有些不舍得离开。
就这样,送她回家成了我的习惯。每天放学,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,很少说话,却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。
高二的冬天特别冷,教室里只有一个小煤炉,坐在后排几乎感受不到半点温暖。有天早上,我发现小燕的手冻得通红,指尖甚至有些发紫。
"你怎么不戴手套啊?"我问。
"忘带了。"她揉搓着冰凉的手指。
我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手套递给她。那是妈妈去年冬天给我织的,虽然有些粗糙,但很暖和。
"那你怎么办?"她不肯接。
"我皮糙肉厚,不怕冷!"我拍着胸脯说,强行把手套塞给她,"你要是冻坏了手,以后怎么写那么工整的字?"
她低着头,慢慢地戴上手套,脸上泛起一丝红晕。那一刻,我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。
高考那年,我们都熬红了眼睛。学校组织了百日誓师大会,每个人都写下自己的目标学校。我偷偷瞄了眼小燕的志愿卡,她写的是省城的中医药大学。
填报志愿时,我把自己的第一志愿也填了同一所学校,虽然我对医学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"为啥选这学校?"父亲疑惑地问,手里夹着一根烟,眉头紧锁,"听说厂里老王的儿子报的北京那边的大学。你不是一直想学机械吗?"
"这个更适合我。"我含糊其辞,不敢说出真正的原因。
母亲似乎看出了什么,欲言又止,最后只说了句:"孩子自己的路,让他自己选吧。"
高考结束那天,我鼓起勇气约小燕去县城的照相馆拍了张合影。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,她穿着素白的衬衫,头发用蓝色的橡皮筋扎起,站在我身边,嘴角噙着羞涩的微笑。
"这照片我洗两份,一人一张,好不好?"我问。
她点点头,眼里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。
暑假里,我和几个同学去河边游泳,不小心被水草缠住,差点出事。是小燕的弟弟刚好路过,跳下水把我拉了上来。回家后我高烧不退,小燕带着她爷爷熬的药,冒雨来看我。
"你怎么这么傻,那么深的水也敢下去。"她少有地埋怨我,眼眶红红的。
"我这不没事吗?"我虚弱地笑笑,心里却暖流涌动。
那次之后,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。但高考分数出来,我们都被省城的中医药大学录取时,我却迟迟不敢表白。
大学四年,我们不在同一个系。她学中医,我学药学。校园很大,偶尔在食堂或图书馆相遇,我们会一起吃饭或自习。意外地,小燕身上的气味渐渐变了。起初我以为是错觉,后来发现那变成了一种淡淡的草药香气,像是晒过的艾叶混合着菊花的味道。
"你身上...不一样了。"某天自习后,我鼓起勇气问道。
她红着脸说:"我找到办法了。"却不肯多说。
大四那年,我旁敲侧击地才知道,她在跟随中医系的一位老教授学习汗腺调理的偏方。那位老教授是她爷爷的老友,得知她的困扰后,特意收她为徒。
"其实我从小就想学医。"她在校园的梧桐树下告诉我,"爷爷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赤脚医生,看过不少病,只是没有正规学历。我想把他的经验系统地学习和传承下去。"
听她这么说,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她选择中医专业不是巧合,而是梦想。而我却只是为了追随她,才鬼使神差地选了相关专业。
毕业前夕,我们坐在校园的梧桐树下,落叶缓缓飘下,像是给我们的大学时光画上句点。我终于说出了藏了四年的话:"小燕,我们在一起吧。"
她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,却轻轻摇头:"志明,我们不合适。"
"为什么?"我急切地问,"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我一直..."
"正因为认识太久,我才知道我们真的不合适。"她打断我,眼神坚定,"你值得更好的人生。"
然后她像影子一样消失在毕业季的匆忙中,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。我翻遍了通讯录,问遍了同学,却始终找不到她的去向。
我带着满腹疑惑和不甘回到县城,进了当地最大的纺织厂。那是父亲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,他托了关系才给我找到这个差事。每天两班倒,机器轰鸣声不绝于耳,汗水和机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,刺鼻又窒息。
"小张,干久了就习惯了。"师傅拍拍我的肩膀,递给我一根劣质香烟,"当年你爸来的时候,比你还不适应呢。"
我机械地重复着每天的工作,心里却总想着小燕。那个笔袋我一直留着,虽然已经有些破旧,但我舍不得扔。那张合照被我贴在床头,每晚入睡前,我都会看一眼,仿佛这样就能梦到她。
五年后的一个冬天,厂里突然宣布破产,我成了千千万万下岗工人中的一员。那是1997年,全国掀起了一股下岗潮,不少老厂纷纷关门,大批工人流落街头。父亲早年落下的腰伤在这时候又犯了,整日卧床不起。母亲的小摊也因为城管整顿而无法经营。
那段时间,胃病找上了门。起初只是偶尔胃痛,后来变得越来越频繁。县医院开了一堆药,吃了不见效,反而越来越严重。
一天,邻居王大娘来家串门,看我痛得满头大汗,说:"小志啊,城西新开了家中医馆,听说那大夫手段很高明,专治这些老毛病,你去看看?"
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循着街坊介绍,来到县城新开的一家中医馆。那是一栋仿古式的小楼,门口挂着"回春堂"的牌匾,窗户上贴着红纸剪的"寿"字。
推开木门的瞬间,一股熟悉的草药香气扑面而来,让我恍惚了一下。在挂满中药材的诊室里,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。她穿着白大褂,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髻,正低头在药柜前忙碌。
"请坐,我马上..."她转身的瞬间,话音戛然而止,"志明?"
她惊讶地站起身,目光依然温柔如水,只是比记忆中多了几分沉稳。我们就这样,隔着一张老旧的诊桌,彼此凝视,仿佛时光倒流回到高中教室的那个下午。
"你...你怎么会在这?"我结结巴巴地问,心脏怦怦直跳。
"我家就是这里的啊。"她微笑着说,"毕业后我回来跟爷爷学医,去年爷爷去世了,我就接手了他的诊所。"
原来她家就在县城西郊,离学校确实有些远。当年那个黑漆漆的小路尽头,就是她家的老房子。而她从不让我送她到家门口,一是顾忌家人看见会有闲言碎语,二是不想让我知道她家境并不富裕。
"你怎么没去大医院工作?以你的成绩,肯定能进好地方。"我问。
"城里的大医院是挺好,但我更想留在家乡,把爷爷的医术发扬光大。"她一边说一边为我把脉,"你这是胃寒,加上工作压力大导致的。"
她起身配了一副药,动作娴熟,眼神专注。我盯着她的侧脸,突然觉得这十年的分离恍如一场梦。
"当年为什么拒绝我?"我终于问出这个困扰多年的问题,声音有些哽咽。
她停下手中的活,叹了口气:"我怕拖累你。"她低头整理着药柜,"我这样的体质,别人会笑话你的,我不想让你为难。"
"可我从来不在乎这些。"
"我知道你不在乎,但我在乎。"她抬头看我,眼里有泪光闪烁,"我不想因为我的问题让你受委屈。"
原来她来自中医世家,祖传的偏方让她改善了多年的困扰。大学期间,她跟随老教授研究了汗腺调理的方法,将爷爷的经验和现代医学相结合,终于找到了治疗狐臭的有效方案。
"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,只是很多人讳疾忌医,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调理。"她递给我一包药材,开始详细解释如何煎服,"我现在专门研究这方面,已经帮助了不少人。"
那晚,我们坐在中医馆的小院里,喝着她泡的菊花茶,聊了很多。月光如水,照在她清秀的脸庞上。她告诉我这些年的经历,如何跟随爷爷走村串户为乡亲们看病,如何半夜被人敲门求医,如何在老人去世后独自撑起这个小诊所。
"我一直记得你,志明。"她轻声说,"那时候,全班只有你愿意和我坐在一起。我欠你一句谢谢。"
"我也一直记得你。"我把那个已经磨损的笔袋拿出来,"这些年,我一直带着它。"
她眼眶红了,伸手轻轻抚摸那只歪歪扭扭的刺绣小狗,像是在抚摸年少时的记忆。
"给我看看你的胃病吧。"她收起情绪,恢复了医生的专业态度。
在她的调理下,我的胃病慢慢好转。我开始每天去诊所帮忙,打扫卫生,整理药材,接待病人,学着记账。慢慢地,我对中医也产生了兴趣,开始翻看她的医书,学习一些基础知识。
三个月后,在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夜,我送她回家。路过当年高中的那条小路时,我停下脚步,握住她的手:"小燕,我们结婚吧。这次你不能拒绝我了。"
她惊讶地看着我,然后笑了,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:"你真的不在乎吗?"
"我只在乎你。"我坚定地说。
我们的婚礼很简单,没有铺张的仪式,只请了几位亲友。她穿着妈妈给做的红色旗袍,我穿着父亲的老式西装,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。伯父们喝着劣质白酒,大声谈笑;婶婶们围着小燕,叮嘱着新婚注意事项。那一天,所有人都说新娘特别美。
婚后,我们住在诊所后面的小院子里。清晨,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照在她熟睡的脸上;傍晚,我们一起在小院里种花种草,喝茶聊天。她教我认识各种草药,教我如何辨别药材的好坏,如何根据症状开方。我则帮她经营中医馆,琢磨着如何把她的配方做成成品药,让更多人受益。
"你知道吗?其实我在大学里学了不少关于药品生产和营销的知识。"我对她说,"我们可以把你治疗狐臭的配方做成药膏或者香包,批量生产,这样能帮助更多人。"
她眼睛一亮:"这是个好主意!"
我们开始着手研究,她负责配方,我负责生产和包装。开始时很艰难,我们手工制作,只能小批量供应。后来渐渐有了名气,周边县城的人都慕名而来。
我们还开发了一些中医美容产品,利用中草药的功效,制作面膜、精油、护肤品。小燕的医术加上我的营销,生意越来越好,不到两年,我们就在县城中心开了一家分店。
那些年,我们走过了很多坎坷。有同行诋毁我们的产品是"江湖郎中"的把戏;有病人因为不遵医嘱而投诉;还有一次,我们差点因为厂房租金问题而停产。但我们一直相互扶持,共同面对。
二十年后的一天,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性走进诊所,手上戴着金戒指,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,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。我一眼认出是当年爱嘲笑小燕的李芳。她当年嫁给了一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,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。
"听说这里的林医生特别厉害,专治皮肤问题。"李芳对前台的护士说,丝毫没有认出我来。
我把她领进诊室,小燕正在里面看书。她抬头时,李芳满脸疑惑地盯着她看:"您是...林医生?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?"
小燕微笑着递上药方:"也许吧,这世界就这么大。"她没有点破,只是认真地为李芳诊断,开了药方。
李芳临走时还在思索:"真奇怪,我总觉得在哪见过您,就是想不起来了。"
送走李芳后,小燕靠在我肩头,轻声说:"其实我应该感谢当年的狐臭,不然也不会遇见你这个傻瓜。"
"是啊,都是'臭'的功劳。"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。
她轻轻打了我一下:"讨厌,别提那个字。"
我搂住她:"人生如茶,需要慢火煎熬才能显出芳香。你看,我们不也是经历了那么多,才有了今天吗?"
窗外,县城的夜晚静谧安详。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,仿佛在见证我们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爱情。二十多年前,那个坐在教室后排的小女孩,谁能想到她会成为县城有名的中医,而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,也从一个下岗工人变成了成功的商人。
看着她在灯下认真工作的样子,我突然明白,真爱不是没有缺点,而是愿意包容缺点,成就彼此。就像我和小燕,在岁月的长河中,相互支撑,共同生长。
如今,我们的女儿已经上了大学,也选择了中医专业。每当看到她认真学习的样子,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斜射的教室,看到了年少时的小燕,认真记笔记的模样。
有时我会想,如果当初我没有坐到她身边,如果我们没有成为同桌,如果我没有填报那所大学,人生会不会完全不同?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,只有一个个偶然的选择,编织成了必然的命运。
小燕常说,中医讲究的是"天人合一",人与自然、人与人之间都有一种奇妙的联系。也许正是这种联系,让我在千万人中遇见她,让我们在错过后又重逢,让那个特殊的气味最终变成了沁人心脾的香气。
每当夜深人静,躺在床上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,我总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和感恩。感谢那个勇敢走向教室后排的自己,感谢那个愿意为我缝制笔袋的小燕,感谢那些看似坎坷实则美好的日子。
因为正是这些,构成了我们不同寻常的爱情故事,让平凡的生活散发出了不平凡的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