腋臭的原图(腋臭照片)

红庙老王 0 2025-07-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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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聊斋 沂水秀才》:你知道“八耻”,蒲松龄告诉你“十六耻”

原图配诗:“何来长袖态翩翩,小榻无尘座并肩。不爱绫巾爱金链,书生俗状亦堪怜。”

沂水秀才

(伤了美人心)

沂水(山东地名,今属临沂)某秀才,课业(做功课)山中。

夜有二美人入,含笑不言,各以长袖拂榻,相将(相互扶持)坐,衣耎(同“软”)无声。

少间,一美人起,以白绫巾(白手绢)展(铺展)几(矮桌)上,上有草书三四行,[秀才]亦未尝审其何词。

一美人置白金一铤(同“锭”),可三四两许,秀才掇(读chuò,拾取)内(纳)袖中。

美人取巾,握手笑出,曰:“俗不可耐!”

秀才扪(读“门”,摸)金,则乌有矣。

丽人在坐,投以芳泽(香气),[秀才]置不顾,而金是取(只取白金),是乞儿相也,尚可耐(可忍受)哉?

狐子(狐狸精)可儿(真逗),雅态可想。

友人言此,并思不可耐事,附志(记录)之:

——对(相互)酸(酸文假醋)俗客。

——市井人(老百姓)作文语(说话文绉绉)。

——富贵态状。

——秀才装名士。

——旁观(在一旁)谄态(读“产太”,溜须拍马)。

——信口谎言不倦。

——揖坐苦让上下。

——歪诗文,强(强迫)人观听。

——财奴(土豪)哭穷。

——醉人歪缠(胡搅)。

——作(学)满洲(满族人)调(语调)。

——体气(狐臭)若逼人语。

——市井恶谑(损人玩笑)。

——任憨儿(傻孩子)登筵抓肴果。

——假(借)人余威,装模样。

——歪科甲(没文凭的丑陋文人)谈诗文。

——语次(说话间)频称贵戚(有钱人的亲戚)。

(原为《聊斋》“卷七”第六篇,归入“王本聊斋”之“妖怪集”)

老王感言:今有“八荣八耻”的“荣辱观”,古人也有类似的概括。蒲松龄一口气罗列了十七种俗不可耐的现象,加上前面讲的“秀才作乞儿相”,共计十八种,可称为“十八耻”。

“十八耻”中,“秀才作乞儿状”是最逗的。深山老林,夜半三更,两位狐女在书生的书房里现身,这是多么浪漫的时刻呀!然而,这位沂水秀才,对两位美丽的狐女毫无感觉,对其中一位展示的写有诗文的白手绢也无动于衷,却对另一位拿出来的白银动了心,急不可耐地据为己有。此情此景,害得两位狐女顿时没了兴致,留下一句“俗不可耐”,走了。

或许沂水秀才会以为,自己经受住了美色的考验。但在蒲松龄笔下,他的丑出大了。有能耐,别动白金呀!

老王以为,“十八耻”并未绝迹。它藏在某些国人的基因里,动不动就跳出来表现一番。比如:凡事认钱不认人,是“乞儿相”的变种;不分场合说“黄段子”,是“市井恶谑”的遗风;上级领导来考察,总能见到“旁观谄态”的下级官僚;一到报成绩、报数字时,就会见到“信口谎言不倦”的官员;酒喝高了就装病卖傻,是“醉人歪缠”的表现;中文中夹杂外语,是“作满洲调”的变种;而“财奴哭穷”是什么,看看“富豪榜”上某些人在慈善募捐时的表演就知道了。

唉,几百年累积下来的恶习,改掉也难!

(想读“原味聊斋”又怕看不懂的朋友,请您读“老王聊聊”。

“王本聊斋”将全套《聊斋》分成神、鬼、人、妖四大部分,又通过分段、分节、夹注、加主语、点评,帮您越过文本障碍,领略名著风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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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: 她穿越成了一只画中妖,问题是这画怎么是一幅春宫图! 完结

安宁睁眼的时候,周围乌漆墨黑的一片,她试着动了动身子,活动毫无障碍,身子甚至轻飘飘的,好像稍稍使力就能飞起来。

才这么一想,安宁居然真的双脚离地,飞了起来!

结果还没飞多高她的脑袋便撞到了什么东西,发出咚地一声,然后摔回了地面。

是木质地板,因为她跌落下来的时候,发出了跟木板撞击的声音。

她往前走了几步,不出意外地也遇到了一层障碍。

前后左右都有。

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。木质地板,四周没有窗户,漆黑一片。

这是什么地方,她明明记得自己被车撞飞了。

忽然,她脑袋一痛,接收了原主的记忆,脸唰一下就黑了,她穿越了。

她变成了一只画中妖,还是个灵智初开的画中妖。

但这并不是让她黑脸的原因。她丫的居然是一幅……春宫图的主角!

小妖的记忆很简单,无非就是她作为画中妖目睹了许多个拥有这幅画的主人,这些主人全都是男性,有威武的将军也有文雅大臣,甚至是各种皇室贵族。

但不论是哪个主人,她这幅画都是被主人压箱底私藏的命,等到夜深人静才会被主人拿出来,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漆黑中度过,好不容易见到光明,还都是灯光,连阳光都鲜少见到。

突然间漆黑的空间里射入一片亮光。

安宁下意识地卧在地上,做出了画中妖的动作,然后静止不动。

有人展开了画卷。

安宁以为现在是晚上,见到的会是灯光,却不想屋内十分亮堂,竟是白天。

她被人摊平放在了桌上。

因为打开画卷的人离得极近,所以她的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和小半个身子。

这是一个男人,大概十八九岁,长得也算风流俊朗,但对于见惯了盛世美颜的安宁来说,便只算一般。有了小妖的记忆,安宁自然知道这是谁。

她本属于皇室贵族之物,几经流转后落入了一个富商手中,而眼前这年轻男人是富商的独子,名叫方越。

方越今年考中了举人,如此年轻的举人也算是少有的风流才俊,在当地名气不小。方家难得出学问人,方老爷和方夫人几乎把这个儿子当成了个宝,对其纵容得很,这幅画便是方越无意间从方老爷的房中看到,向其讨来的。

方越将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,目光热切地盯着画里的女子。

那目光太灼热了,画中的安宁很不喜欢,好在不是很猥琐,还能忍受。

方越痴迷地盯着画中的美人儿,心中感慨不已。

不知是怎么样的画师才能画出如此绝色的美人,叫他只看上一眼便再也忘不了了。

画中轻纱帐幔此起彼伏地飘动着,于层层轻纱中,现出一女子,她半卧在地上,身上只着一层薄纱,堪堪遮住那关键部位,他能看到她半撑在地上的如玉藕臂,能看到那漂亮精致的锁骨,还有那若隐似无的线条和鼓胀的饱满。

而顺着轻纱往下,更能看到两条白皙美腿,大腿随着轻纱若隐若现,小腿则完全露了出来,半弯着,交叠着,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。

方越不禁咽了咽口水,直勾勾地盯着美人儿的一对玉足,那玉足亦是颗颗饱满,让人恨不得上前双手捧于掌心,细细舔舐一番。

美人儿一头黑色长发如丝绸般落在地上,一缕飘至脸庞,刚好被那红润的嘴唇衔在了唇缝儿间,性感迷人不已。

这是一个人让人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狠狠拥入怀中疼爱的尤物,画家作这幅画的时候一定倾注了很多心血,才会让这画中的美人如此栩栩如生,连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见!

方越看着美人儿那张绝美的脸蛋,还有她露出来的冰肌玉肤,不禁心中生热,但无意间对上那双清澈漆黑的眼眸,心中那火热便好似被人淋下一桶水,陡然间凉了下来。

明明那姿势万般撩人,令人欲念丛生,偏生又因为这美人目光清澈而淡漠,让人心中的欲念生生被压制。

那双眼睛实在清澈,如山间的溪水,透着些许凉意。

望着那双眼,你会觉得任何欲念都是对她的玷污。

“你真美。”年轻的公子由衷地感叹道,忍不住将手探向了画中女子,指腹轻轻落在女子的藕臂上,来回摩挲着。

画中的安宁浑身一抖,卧槽一声,“他摸我我居然能感觉到!”

安宁被那人的手指摩挲得浑身起鸡皮疙瘩,所幸他没有摸太久便松手了,不然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突然跳出来吓死他。

方越虽然怎么看都看不够那画中美人儿,但他还要看书,只得不舍地收起了画卷,待画卷被他卷起,南浔的世界重新变回一片黑暗。

她松了一口气,立马开始打坐引气。

安宁日日打坐引气,将天地元气引入体内,驱逐百年来吸收的那些污秽之气,秽气一除,妖气自然就淡了。

一月之后,安宁身上的妖气也除得差不多了,她现在顶多算一只画灵,不再是画妖。

方越日日都会将她拿出来看上一看,对着她吐露爱意和心事,像是把她当成了活人一般。

每日听了那么多唠叨,足够南浔判断出方越的为人。重情义,也有担当,除了看她的目光一日比一日热切,让她有些受不住。

所以,她突然有了个想法。

“……今日,我爹又栖在了那妾室的屋中,我娘本不欲与她为难,却不想这妾室污蔑我娘害她腹中孩儿,真是荒谬!我娘贤惠大方,又有了我这个嫡子,怎么会去祸害一个未出生的庶出?就算没有我,凭我娘的品性也断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。

不知那小妾使了什么狐媚术,竟把我爹迷得团团转,对她的话深信不疑,唉……果真应了那句话,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。”

刚刚说完这话,方越便恍惚间听到了一声轻笑,那笑声轻柔动听,让人心尖为之一颤。

虽然那一声轻笑极为好听,方越却被吓了一跳,他于慌乱中抓来一张白纸盖在了画上,朝门口厉喝一声,“谁在门外?”门外许久无人应声。

没有人。

方越以为自己幻听了,才刚刚松了口气,一道婉转悦耳的嗓音却突然传来,近得仿佛就在他的耳畔低喃:“公子此话差矣。”

方越吓得冷汗都出来了,他猛地调头,快速环视一周。

明明没有人,那声音是从哪儿出来的?

“公子,不用找了,我就在画中。”

方越双眼陡然瞪大,目光一点点下移,最终落在了那张白纸上。

他动作缓慢地将那遮画的白纸掀开,死死盯向那画中的美人儿。

此时,那画中美人竟像是活了一般,他从那美人儿的眼里看到了流动的光彩!

忽地,那美人冲他眨了下眼睛。

“啊!”方越吓了一跳,猛地倒退一大步,结果被身后的椅子绊了腿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安宁轻笑,调侃道:“公子日日对我吐露心事,把我当作红颜知己,但公子现在的反应并不像是把我当作知己。”

狼狈跌落在地的方越赶忙又爬了起来,他目光黏在了画上似的,眼珠子一动不动。

画中原本静止不动的美人儿微微弯了弯嘴角,正对着他笑。

以前美人盯着人的时候,清冷淡漠的目光让他不敢直视,可现在那眼睛里含着笑,那笑也不会让人产生什么旖旎之念,只是较之原本的模样多了丝烟火气。

方才那一瞬间的震惊过后,方越心中涌出一股巨大的欣喜。

“你、你是……莫非老天爷听到了我的愿望,把你变成了活人?”

安宁笑道:“我并不是人。”

方越听到这句,竟也不怕,而是一脸兴奋地道:“你这么美,自然不是人,你是画中仙!”

安宁摇了摇头:“公子这话折煞我了,画中仙不敢当,不过一只画灵罢了。”

“画灵……”方越轻喃一句,道:“那也与画仙差不多了。画灵,你有名字吗?”

刚问完这话,他便臊红了脸,目光连忙从美人儿那绝色的脸蛋上挪开,低头朝她作揖道:“小生不该贸然问姑娘的闺名,是小生唐突了。”

安宁戏谑道:“我既不是你们人类,自然不用讲究这些礼数,不过,我暂时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,你就叫我画灵吧……”

从画灵出现之后,方越便胆大地将这幅不好示众的画卷挂在了书房的墙上,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书房。

画中的美人儿或坐或站,再没有做出原图中那般风情万种的卧姿,因为身上的料子过于轻薄,南浔还拽了画里飘飞的轻纱裹在身上,遮挡藕臂和锁骨,而落下的纱裙也遮住了白皙修长的双腿和玉足。

方越虽然遗憾,躁动的心却因此平静了不少。

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多了个红粉佳人陪伴左右,不料这只美若天仙的画灵竟懂得四书五经,还会吟诗作画,学问颇深。

每日她都会陪他闲谈几句,但大多数时候会像个女先生一样考校他,如果答不出来便会被画灵取笑一番,让他面上倍觉无光。

“画灵,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女。”方越感叹道:“我苦读数年竟还不及一个女子。”

因着对方渊博的学识,方越对画灵多了几分敬重,心中的旖旎也在不知不觉淡了些许,变成了一种更隐忍的爱慕。

这般才学无双又美若天仙的女子真是少见,让人如何不迷恋?何况……他还见过画灵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,即便现在看不到了,她的冰肌玉骨也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。

安宁解释道:“公子不必与我相比,我已存在数百年,且以前的主人皆是能人之辈,我不过是听得多了,所以就会了些。”

接着,安宁讲起了以前一些画卷主人的趣事,这些主人有皇宫贵族,文臣武将,名门望族等,岂止是能人之辈,那可都是大贵人。

方越听得极有兴致,不过乍一想到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举人,不禁有些沮丧,“不想画灵你竟如此大有来头,如此说来,我是你所有主人当中最差劲的一个了?”

安宁道:“我观公子面相极好,若是用功读书,日后定会金榜题名,所以公子也不差。”

方越听了这番话,心中豪气顿生。

安宁不过用几日时间便博得了方越的好感。这种好感已经不是单纯的迷恋,而是带了几分敬重。

这天傍晚,一年轻男子路过城里的巷子,在察觉到什么的时候,他不禁偏了偏头,望过去的方向正是方宅。

因为这男子的装扮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,街巷上的百姓纷纷看了过去。

在看清这男子的相貌时,众人眼中不禁闪过惊艳之色。

好俊的儿郎!

这男子穿着一件非常朴素的灰色中短袍,一根藏蓝色的布巾搓成一股缠在腰间,彰显出他好看的腰身,也愈发显得他身姿颀长挺拔,粗布长裤下套着一双陈旧却很干净的黑色长靴。

他左肩背着一个软瘪的包裹,右肩则背着一排剑套,三把长短不一的剑插于其中。

一般习武之人使剑不使刀,使刀的话便鲜少再使剑,可这人明明背负三把剑,右手却还握着一柄带鞘的大刀,那大刀被他当成了拐杖,在地上一磕一碰间发出短促的划刮声。

正是这身格格不入的装扮让周围的人多看了一眼,却不想看到了一个长相如此出色的男子。

他们这里也有许多好儿郎,如方家那位年轻的举人,便是城里出了名的青年才俊,可却完全没法跟这位年轻人相比。

男子的那张脸异常英俊,哪怕穿着粗布麻衣,哪怕头发未束,凌乱地披在了肩上,也无法遮掩他身上那股不似凡夫俗子的气质,只是这人面无表情,周身似散发出一股无波无澜的死气,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没什么生气。

傍晚,天色已经开始变暗,所以众人没有注意到,男子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黯淡无光,且看东西的时候没有焦距。

这俊哥儿是个……瞎子。

此人走到了方宅门口,敲响了方家的大门。

方老爷虽然是个富商,但平时乐善好施,底下的下人们也大多好相与,所以开门的小厮听到这人说自己是捉妖师时,也只是笑了两声,并未怒目相向,还劝了几句:“这位公子,你如此好相貌,干什么不好偏生要干这种骗人的勾当?快离开吧,我们老爷虽然钱多,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骗的。”

小厮正要关门,眼前的男人却一掌撑在了大门上,任那小厮如何使劲儿都撼动不了半分。

“去告诉你们老爷,家中有妖物作祟,若不及时除去,恐危及性命。我不收银两,只除妖邪。”

男人说这话时,周身气息都冷了几度,吓得小厮连门也不关了,调头就往里跑。

方老爷年轻时跑货去过很多地方,见过不少奇闻异事,所以对鬼怪妖邪之事还真有些相信,听了小厮的通禀后急忙就把那捉妖师请了进来。

方老爷本以为这主动上门的捉妖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,却不料是个如此年轻英俊的男儿,比他儿大不了几岁,然而对方那周身冷冰冰的气息让方老爷丝毫不敢怠慢。

“那个……大、大师,你说我这宅子里有妖物?可我方宅最近并没有死人,也没有什么人害病,大师何以觉得有妖物作祟?”方老爷问道。

年轻的捉妖师冷冷地道:“只是因为我闻到了妖气,妖气传出的位置就在那个方向。”

他指的是后院,那方位还是……

方老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。

此时,方夫人也闻讯赶来,正好听到这一句,见大师所指方向就是那新进门的小妾胡氏所在的小院,大惊道:“大师的意思莫非是……那小院中住着的人被妖邪附身?”

捉妖师面无表情地道:“是妖邪附身还是妖邪所化,待我一看便知。”

方夫人这两天被那小妾折腾得憔悴不少,此时听了捉妖师的话,顿时来了精神,还没好气地瞪了方老爷一眼,“你前几日不还说我是毒妇么,今儿你便瞧瞧,你疼爱的那个贱蹄子是什么东西!”

方老爷表情难看。其实他这些天也觉得有些奇怪,他跟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,最近却忍不住频频朝她发火,当日他是在去铺子的路上看到胡氏的,他不过是多看了那胡氏一眼,不知怎么的就鬼迷了心窍,把人迎进了门。

方老爷一想到这几日很可能都是跟一只妖怪睡在一起,不禁吓出了一头冷汗。

他连忙带这位年轻的捉妖师去了后院胡氏的住处。

待看清这捉妖师是拄着刀走路时,方老爷和方夫人立马瞄向他的眼睛,发现对方竟是个瞎子!

两人对这人的捉妖师身份顿时又信了几分。

方老爷娶的这小妾胡氏确实年轻美貌,只是现在的方老爷已经无心欣赏对方的美貌了,而是躲在那年轻捉妖师的身后,一脸警惕地盯着她。

“老爷,这人是谁啊?”胡氏娇滴滴地道。

胡氏听说老爷来了,刚刚梳洗打扮了一番,不料等来的不止方老爷,连方夫人也跟来了,而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位年轻男子。

这个年轻男子身上的气息让胡氏很不喜,尤其是他手上那把大刀竟让她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。

男子那张英俊的脸准确无误地面向美妾胡氏,用极冷的声线道:“如此浓的狐臭味儿也敢下山,谁给你的胆子?”

胡氏一听这话,神色大变:“捉妖师!”

她调头就跑,转身之际已经化为了一只银黑狐。

方老爷和方夫人见到狐狸真身,大惊失色。

“天啊,是狐狸精!”

银黑狐的逃跑速度奇快,然而那年轻的捉妖师手臂略略一动,手中的斩妖刀已然出鞘,速度比她更快。

不过眨眼的功夫,地上便溅了一滩血,而那银黑狐已经被拦腰斩成了两半,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。

方夫人吓得瘫软在地,方老爷连忙扶住她,神色也没有好多少,仍是一脸惊恐之色。

事后,方老爷要以重金酬谢这位年轻的捉妖师,对方不收,只要了三天的干粮。

“大师,今日天色已晚,您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,就在我这里歇息一晚,也好让我款待一下。”

男子淡淡道:“对我来说,昼夜本无区别。”

“可大师总要歇息,您不让我款待,我这心里怎么都过不去啊……”

男子想了想,颔首道:“那便有劳了。”

“敢问大师如何称呼?”

“我姓顾。”

方老爷和方夫人顾大师顾大师地叫了一路,热情地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晚饭,还让人去书房将最近读书格外用功的儿子叫了过来。

旁边方老爷和老夫人唠叨个没完,顾亦行却仿若未闻,只是坐在一边,取了一方帕子,静静地擦拭自己的斩妖刀。

然而,在那方越走进门的时候,他手中动作却微微一顿,抬头“看”向了他。

他双眼无光,说是看,其实也只是面朝着来人。但他神色冷淡,方家大少爷方越乍一对上这张脸,有些被吓着了。也就自己那神经大条的老爹才感受不出来,此人分明一身戾气,手上恐怕沾了不少血。

再看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大刀,刀刃锋锐,一看便是经常打磨。

方老爷及时封锁了消息,下人们不敢乱嚼舌根,是以方越还不知道他爹说的这位贵客是捉妖师,只觉得这人身上戾气太重,不像个好人。

“爹,这就是您说的贵客?”方越问。

自家儿子不是外人,何况这些日方越为了方夫人的事情事情说了。

方越听后震惊不已,“难怪把爹您迷得失了理智,原来是只狐狸精。”

方老爷被他说得老脸一红。还是他心不定,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那妖精迷惑了。

方越朝年轻的捉妖师行了一大礼,“多谢大师为我方家铲除妖孽,先前就是这妖孽弄得方家后宅鸡犬不宁。”

顾亦行手中的斩妖刀被他擦拭得再没有一点儿脏污,他虽然眼盲,那斩妖刀上却仿佛生了一双眼,半分不差地落入了刀鞘中,发出铮的一声。

方才方老爷和方夫人跟这捉妖师说话,他即便略有不耐烦也会应上一句,却不想此时方越主动道谢,他却连个嗯声都没给。

方老爷示意儿子入座,亲自给这位年轻的捉妖师斟酒,“大师,这位是犬子,是个读书人,说话可能文绉绉了些,但心肠很好,他是真心感谢大师,前些日我因为那妖精还骂了他一顿,唉……”

顾亦行听他提到妖精,这才稍稍多了些话,道:“狐狸精有狐媚术,方老爷是普通人,自然难以抵挡。银黑狐算是媚术最差的,若是遇到红狐和白狐,方老爷怕是早就家破人亡了。”

方老爷对大师的话深信不疑,一脸苦逼相,“大师,您说我跟这狐狸精无冤无仇的,她怎么就缠上我了啊?”

顾亦行的声音冰寒入骨,“妖邪做事从来不问因果。方老爷还算走运,只遇到一个贪图钱财的小妖,若是遇上吸食精气的妖邪,你这阖府上下的人都会被吸干精气。”

“这、这么严重啊?”方夫人都结巴了。

“所以,妖邪都该死。”顾亦行冷冷地道了句。

说完这话,他忽而又侧了侧脸,明明那双暗淡的眼睛没有焦距,方越却觉得他在“打量”自己,不知为何,心突然就咯噔跳了一下。

“方老爷,令公子身上的书卷气很重啊。”顾亦行若有所指。

方老爷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意,哈哈笑了一声,一脸自豪地解释道:“我儿最近读书十分刻苦,以前还会出去跟那些才子游湖吟诗,这些日都舍不得离开书房了。我儿日后必定金榜题名光宗耀祖!”

顾亦行那如同含着寒冰的 薄唇微微一抿,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嘲讽,“是么,可惜这书卷气味儿过重了。”

方老爷脸上的笑容一僵,“大师此话何意?”

顾亦行淡淡道:“方少爷可否带我去书房一看?”

方越猛地想起什么,神色当即一变,一口回绝道:“不可!”

察觉到自己语气过于激烈,他连忙解释道:“我不喜欢别人踏入我的书房,平时连我爹娘都鲜少踏入,孟大师见谅。”

方夫人下意识地维护儿子,“大师,越儿确实不喜欢别人打搅他读书,并非故意冒犯大师。”

顾亦行抬起脸,表情冷漠至极,“方少爷,原以为你并不知晓那东西的存在,如今看来,你不仅知道,还在维护它?”

方老爷听出问题了,急吼吼地问:“大师,我儿书房里莫非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

“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,一看便知!”顾亦行拄着那把斩妖刀站了起来,周身气息愈发冷冽危险。

方老爷和方夫人脸色难看,突然想起了儿子这些日的反常之处,难怪最近一直藏在书房不出来,原来是有妖邪作祟!

“爹娘,我书房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!”方越连忙澄清道。画灵才不是妖邪。

方越这一慌便露了马脚。

方老爷气恼道:“越儿,你糊涂啊!竟然维护那脏东西。”

“大师,这边走。”方老爷恭恭敬敬地上前扶人,只是还没碰到大师的胳膊便被对方震开了。

“我不喜欢别人碰我。”顾亦行冷冰冰地道。

方老爷吓了一跳,连忙离得远了些,“是我唐突大师了。大师,请随我来。”

他边走边道:“如果那书房里真有什么脏东西,还请大师帮忙铲除那祸害,方某感激不已!”

方越虽然心中担心,但想到这捉妖师眼盲,心里便存了一丝侥幸。

而且,他离开前将那幅画给卷起来收好了。

顾亦行进入书房后没有急着找东西,而是杵在屋中一动不动。

然而,他静立片刻后,竟直接转身,面向了书桌的位置,伸手探向了画筒。

方越见状,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大师!”方越忽地叫了一声。

顾亦行动作一顿,微微侧了侧脸。

方越干笑一声,“那个……这些都是我私藏的画卷,大师小心些。”

那话筒中放了至少七八幅画卷,他就不信这人真能将画灵给找出来!

果然,顾亦行并不知道哪幅画有问题,他只是一幅一幅展开,画卷展开后,他便伸手在那画面上细细抚摸,似在辨认什么。

方越以为他随便看两幅就会作罢,却不想他打定主意要一幅一幅地检查,于是,他眼睁睁看着顾大师的手最终摸到了那幅春宫图。

然后,当着几人的面……打开。

穿着轻纱半卧于地上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,一双清澈淡漠的眸子正盯着看画人。

若非那双眼睛过于澄澈,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美人儿撩拨勾人的姿态,还有那纤细藕臂,白皙美腿,定会心神荡漾,思淫欲之事。

可惜,现在看她的人是个瞎子。

方老爷瞄到画上内容后不禁抽了一口气,瞪向方越:“这……这幅画,越儿,你怎么能把这种画放在书房里?荒唐!”方夫人扫了一眼后也赶紧挪开了目光,羞得不行,她偷偷掐了一把方老爷,“老爷,这幅画你认得?”

方老爷咳了一声,坦白道:“早时在外跑货时遇到一个落魄公子,他差点儿病死在路上,我找了大夫给他医治还赠了他一些银两,他心存感激,便将这幅画给了我,说是出自名师之手,很有收藏价值。

虽然这画的内容有些……但我找人看过了,确实为名师所画,还极有可能出自皇室御用画师之手,后来我一直压箱底收着,上回越儿帮着一块整理东西,恰好看到了这幅画,喜欢得紧,我就送给他了。”

方夫人羞恼不已,低声道:“你就算要给也该在越儿成亲的时候给啊,幸好大师看不见,不然丢死人了!”

两人自以为声音极小,这位捉妖师听不见,却不知对于一个眼盲的人,还是像顾亦行这样有道行的人,耳力了得,所以这些话也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耳中。

只是方老爷和方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画中到底是何物,顾亦行只是微微蹙了下眉,便跟之前一样,大掌在画纸上粗粗划过。

说来奇怪,这书房里并没有妖气,但他之前确实从方少爷的身上闻到了不属于人类的味道,那是上了年份的……墨香和纸香。

本以为是因为妖气太淡才没有闻出来,不想就是到了书房,也没有什么妖气。

顾亦行的鼻子很灵,师父曾说他是天生的捉妖师,所以他的感觉不会出错,这书房一定有什么东西。

在细细闻了许久后,他终于找到了那气味儿的来源——那些画。

若是开了灵智的画妖,画妖成形,他能摸出来。比如一张桌子,如果成了精,孟子毅从画上摸过的时候就能摸出到桌子的质感,若是一只动物,他便能摸到动物的皮毛。

这触感跟画妖的道行有关,道行越深,他摸到的感觉越真实。

方越死死盯着顾亦行,看他还是跟前面一样,伸手抚摸那画卷,心中怒意顿生。

从知道画灵的存在后,他就再也没有这般放肆过,这人居然、居然……

顾亦行手掌粗略地从画卷上划过后,神色微微一变。这是……

虽然触感不甚清晰,但绝不是画纸的触感。果然是画妖。

顾亦行神色一凌,又以大手抚过,这一次不是粗粗略过,而是用指腹,一寸一寸,仔细地描摹。

方越震惊地瞪大眼,这人明明眼盲,他的指腹此时却准确无误地找出了画中人的轮廓。

突然间,也不知孟子毅摸到了什么,手指蓦地一颤,跟触电了一样,飞快地收了回去。

……人……

而与此同时,从这幅画卷中突然传出一声恼怒的低喝:“你放肆!”

屋中方老爷和方夫人吓了一跳。

方夫人:“老、老爷,方才什么声音?”

方老爷:“有人,是个女人的声音,天啊,是从画里传出来的,这画有古怪……”

画中的安宁已经涨红了脸,在心里咆哮,“啊啊啊,这个不要脸的,他摸哪儿呢摸哪儿呢!”居然摸她腿!

孟子毅此时的脸色已经变了,冷沉不已,“妖孽,还欲躲到何时,给我现身!”

顾亦行以手指沾了唾液在掌心飞快画了一个符,对准那画中之人,然后猛地一抓,似乎以一无形的绳索缠住了画中人,他胳膊一收,竟生生从那幅画里拽出个人来。

身着轻纱的女子扑倒在地,如瀑黑发铺散在地上,柔顺发亮,白皙的腿露出半截又被她迅速缩回,藏到了纱裙下。

受到惊吓的女子猛地抬起头来,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落入几人眼中,惹得几人齐齐倒吸一口气。

方越痴痴地看着她,这几日画灵都是在画中跟他对话,画中她的一颦一笑便已让他痴迷不已,不想从画中出来的真人竟比在那画中时还要美上许多。

真的……好美。

顾亦行听到几人的吸气声,眉头微微蹙了下,但他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从刀鞘中拔出了那把斩妖刀。

安宁见状差点儿吐出一口血,王八蛋,我身上都没妖气了,你特么还想杀我!

“大师!我并非画妖,而是画灵。”安宁急道。

方越也回了神,见捉妖师拔刀,想也不想便挡在了安宁面前,有些薄怒地道:“顾大师,画灵她灵智初开,从未害过任何人,就是和我在一起的这几日,她也是日日监督我读书,从未做过害我的事。大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?”

“越儿,你快过来!”方夫人怒道:“还说没有害你,现在你不就是被她迷惑了!”

“让开。”顾亦行冷冷地道,握着斩妖刀的手不禁松了些。

安宁看到大顾亦行的小动作,吓得够呛,他要是完全松开,那斩妖刀就自己飞过来了,就算方越挡着也没有用。

“大师可否给出一个杀我的理由?”安宁盯着他问。

顾亦行:“因为你是妖,当杀。”

安宁:“我并非妖,大师若不信可凑近了些闻,若是我身上有妖气,我任凭大师处置。”

方越急忙点头:“大师绝不能滥杀无辜,即便画灵是妖精,那也是好妖精,更别说画灵并非妖类。”

顾亦行顿了顿,握着斩妖刀的手紧了些,他忽地将方越拎起推到一边,然后一把拽起了地上的女子。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,竟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女子的手腕。

安宁低呼一声,因着他这粗鲁一拽,长长的秀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又落下,飘动间,她身上那淡淡的墨香便浓了些,飘到了男人的鼻间。

安宁嘶了一声:“你轻些,弄疼我了。”

手都快被捏断了。

她声音轻柔好听,换作任何人听到这声儿都会下意识地怜香惜玉几分,但顾亦行的手愣是丝毫未松。

他忽地将脸凑了过去,因为看不见,他乍然凑过去的时候,那冰凉的薄唇差点儿就碰到了她的粉唇。

安宁没动,她盯着对方的那张脸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顾亦行吸了吸鼻子,仔细闻了起来。

顾亦行先是在她脸上闻了闻,特别在她的鼻子跟嘴唇处停顿了一下。

口鼻耳是气息最重的地方,不管是妖气还是人气,当然还有私密处,因为这些地方皆与外界连接,气息泄露最多。

因为他靠得太近,安宁纯粹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却不料这人手上一使力,疼得她又嘶了一声,然后呼吸加重。

想让我张嘴呼气直说啊王八蛋!

方老爷和方夫人神情古怪地对视了一眼,若非知道这人是个捉妖师,旁人定要以为这男人在轻薄美人儿,他离得实在太近了,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像是他在亲吻对方。

方越气得眼都瞪圆了。他怀疑这个捉妖师是在趁机占画灵便宜!

也不怪方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实在是他的画灵太美了,就算真是妖,这样的妖精也没几个人把持得住。

顾亦行在画灵的口鼻间嗅了两下后便皱起了眉,随即一路下移,鼻子往她的颈间嗅去。

那距离极近,只略略一低头便能亲上对方的脖颈。

女子的脖颈纤细白皙,美人儿微微仰头间,那弧度愈发诱人。

男人嗅闻的动作结束得很快,他抬起头,后退一些,拧眉“看”向安宁。

安宁知道他在疑惑什么,她早就想好了措辞,主动解释道:“大师一定在想,我一介凡物,想要修炼成形,如何可能不沾染丝毫秽气?其实早些年我身上确实沾染了不少秽气,后来我遇到了一位主人,他喜欢看各种奇闻杂书,其中有一本便提到了入门修炼之法。

在我初开灵智的时候我每日诵读口诀,最后竟真的误打误撞地入了门,大师当知,正统修炼之法可驱逐身上秽气,是以现在的我身上并没有妖气。”

顾亦行松开了她的手,片刻的静默后,声音冰冷如初,“即便你现在没有妖气,日后也会逐渐妖化,现在杀你跟那时再杀你又有何区别?”

这个男人无情起来实在让人生气。

安宁淡淡道:“大师为何如此笃定我日后会妖化?”

顾亦行面无表情,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妖就是妖。”

“大师可愿跟我打个赌,给我三年时间,如果三年之内我真的妖化了,你可令我魂飞魄散,但若没有,你便放过我吧。”

顾亦行嗤了一声,“三年?三年足够你吸食不少精气,修为大涨,我为何要给自己养个麻烦?多说无益,受死吧!”

“画灵!”一旁的方越见这捉妖师二话不说就拔刀,方才对他的那一丝误会瞬间没了。

他再次挡在画灵面前,一脸恳求之色,“顾大师,人有好坏之分,我相信妖也有,何况她还不算妖,大师就放过她吧!”

随即,他望向方老爷和方夫人,“爹,娘,若是画灵想害我,我现在怎么可能好端端地站在你们面前,恐怕早就像大师所说的被画灵吸干精气了,我和画灵认识的这些天,她一直在跟我探讨学问,还教了我很多东西,从未做什么害我的事情。”

方老爷肃然道:“那为何这些日闷在书房不出门?你且说实话,她到底有没有引诱你做什么不齿之事?”

方越闻言大怒:“爹怎么能怀疑儿子的品行?我和画灵之间清清白白,以往她都是躲在画中同我交谈,我根本不知道她还能从画中出来变成真人,我萎靡之时是她鼓励我,说我日后一定可以金榜题名,我偷懒的时候更是她监督我,还变着法考校我,她这么好,这么好……你们怎么能……”

方老爷张了张嘴,“这……若真是如此,这位画灵姑娘确实不是什么害人的妖邪。”

方夫人听了儿子这番话也有些犹豫了。她瞅向那画灵,见她虽然穿着暴露,长得美艳绝伦,但那双眼却清澈得很,不像那个胡氏,双眼带媚,一看就是专门来勾引男人的。

安宁轻轻叹了一声,那一声叹息透着一丝无奈,就这般传入顾亦行的耳中。

顾亦行眉头微蹙,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。

他从不会在一只妖上浪费这么多时间。

安宁将挡在面前的方越轻轻推到一边,“多谢公子的维护,还是我同大师说吧。”

她望着眼前随时都可能抽出斩妖刀杀她的捉妖师,竟丝毫不惧,甚至往前靠了半步,低声道:“大师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,这三年我自然是跟着大师的,等到三年期满,大师再放我离开。”

顾亦行怔了一下,冷声道:“我从不带累赘上路,何况你非我族类。”

安宁想了想,像是下了什么决定,神色坚定地道:“大师若是嫌带着这幅画卷麻烦,便直接将我带着吧,我可附身在别处。”

顾亦行侧脸,有那么一瞬间冷硬的表情似有些许缓和,但再一看便发现那是错觉,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,声线亦跟他的表情一样冷,“是你蠢还是我蠢?你只是个灵智初开的画灵,根本离不开这幅画卷。”

安宁垂眸,低声道:“我知道,若是离这画太远,我使不出法力,甚至会越来越虚弱,最终变成一张废纸,但三年的时间还死不了,我相信自己可以撑到那个时候。”

“画灵,不可!”一旁的方越听得心头一惊。

顾亦行如刀薄唇紧抿,冷嘲道:“以为这样就能博取我的同情心?做梦。”

安宁想,他的心大概是石头做的。

她看着他,沉默了片刻,似乎放弃了希望,无奈地叹道:“既然如此,那大师便杀了我吧,在我还没有被这个花花世界迷失本性的时候,杀了我。”

顾亦行听到这话,忽然间不知想到什么,嘴角竟微微勾起,只是笑容有些残忍,“你说得对,你现在没有被秽气玷污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,我现在不会杀你,我要你跟着我看尽这世间的各种丑陋污秽,在你变脏的那一天,我再一刀斩了你!”

“若真有这么一天,任凭大师处置。”

安宁走之前朝方越道谢道:“多谢公子这些天的关照,我要走了。”

“画灵,你……我、我会等你的!”方越盯着她,急切地问:“三年后,你会回来的,对不对?”

安宁正色道:“公子,切勿等我,人妖殊途,记得好好看书,他日等你金榜题名的时候,我会在他乡分享你的喜悦,后会无期。”

“画灵!”

安宁转身,毫无留恋地飞入了画卷中。

方越心中惆怅无限,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,那画卷便被捉妖师一手挥过,自动卷了起来。

见他动作粗鲁地将画卷绑到背后,同那些剑拴在一处,方越有些心疼,忙道:“大师,你且等等。”

他从箱子中找出了一个名贵的木质长画筒,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放了进去,这才将画还给了顾亦行。

“方少爷,她方才有句话说得倒没错,人妖殊途,所以这几日的事情你便忘了吧。”

方越摇头,情绪低落地道:“我忘不了,也不想忘。”

顾亦行冷嘲一笑,没有再说什么。

在方宅歇了一晚,第二日一早顾亦行便离开了这个短暂的歇脚处。

方老爷和方夫人早已准备了五天的干粮和一些碎银。

顾亦行没有推辞,都收下了。

在画灵离开的当天,方越躲在书房里大哭了一场,在画灵离开的第三天,这位方家大少爷病了,据说害了相思病。

安宁跟着顾亦行的前几天,没有遇到妖邪,所以这位捉妖师的生活很简单,除了必要的吃喝歇息,他一直在行路。

安宁不知道他要去哪儿,他好像是在漫无目的地走,但他的每一步又走得那么坚定,看似漫无目的,实则他心底一直有个模糊的目标在引导着他。

顾亦行说要带画灵看尽世间的肮脏和污秽,但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呆在画筒里,连阳光都没见过。

顾亦行离开方家后,一路往南,人烟越来越稀少。

路上,恰巧遇到了一伙商人。

“小兄弟,一个人行夜路太危险。若是不嫌弃,这两天可以跟着我们。”

顾亦行“看”了他一会儿,淡淡道:“不需要。”

那人摇摇头,走开了。

安宁虽然身处画中,还被卷了起来,但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,几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,问道:“大师,为何不接受这人的好意?”

女子的声音从背后的画筒里传出,轻柔好听,那声音离得极近,就像有人趴在他背上跟他耳语一般。

顾亦行没想到安宁突然出声,耳朵颤了下,脸色不禁黑了黑。

“我不喜欢太吵的人。”

安宁低笑了一声,“我看出来了,所以这几日一直都没有说话。”

顾亦行淡淡道:“那就一直不要说话。”

安宁道:“好,我听大师的。不过,大师能先为我答疑吗?”

顾亦行面无表情,好一会儿才道:“理由已经告诉你了。”

安宁了然道:“大师是觉得刚才那人吵?你好像不会跟人相处。其实,我也不会。”

突然间,空中划过一道闪电,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。

女子略带惊慌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,“大师,可否找个地方避雨?我很怕水。”

虽然她装在画筒里,但如果雨太大的话,水也会渗进来。

顾亦行坐着许久没动。

“大师,大师……”安宁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恳求。

顾亦行先是蹙眉,随即眉头紧拧,他握着斩妖刀站了起来,冷冷吐出一句,“你果然是个累赘。”

安宁在心里偷笑一声,低声道:“大师,谢谢你。”顾亦行微怔,觉得很可笑,居然有妖对他说谢谢

“小兄弟,这是多出来的一套蓑衣和斗笠,就是有些破,你将就着用。”之前那人将东西塞到他怀里。

不等顾亦行说什么,那人便离开了。

“大师,这人是个好人。”安宁低声道了一句。

她又这样突兀地在他耳边冒出一句,顾亦行很不习惯。

“你如何知道他就是一个好人?”

安宁道:“因为他很热心,他对你传递了善意。”

顾亦行轻嗤一声,“谁跟你说热心便是好人?我以前遇到一个乐善好施的富商,接受过他馈赠的人都会称上一句大善人,但你可知,这位大善人手上有多少条人命?为了抢生意,他可以暗中杀人。”

安宁微顿,道:“大师说的或许是对的,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,方才那人是个好人。”

顾亦行冷冷地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人心复杂。那富商杀完人之后日日做噩梦,他以为多做好事便能压过身上罪孽,却不知,万事皆有因果,他下辈子一定会堕入畜生道做牛做马。”

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一只妖说了很多废话,顾亦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“日后若非我主动找你,你不要开口说话。”

安宁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,而是低低应了一声:“好的大师。”

她这样乖巧极了,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,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。

顾亦行听多了各种声音,尤其是那些妖邪鬼祟,从未想过一只画灵的声音能让他觉得这般舒服,他听不出任何的惶恐、谄媚或引诱。

就这样,安宁跟着大师走过了春夏秋冬,她的直觉很准,顾亦行刀子嘴豆腐心,斩妖刀下无敌手,有他护着很安全。

直到有一天,一只槐树精从顾亦行身后偷袭,安宁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,顾亦行回头看着画灵被刺穿的身体,肝胆剧烈,一刀把槐树精劈得粉碎。

斩妖刀落地,他小心的把安宁抱入怀中。

一边说一边帮她疗伤。

“你真傻,它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
安宁有些累了,缓缓闭上眼,嘴上小声说道:“我不想你受伤,大师护了我那么多次,我也想保护大师。”

说着说着,她声音越来越小了,“大师,其实我喜欢你,越相处越喜欢。”

顾亦行耷拉在眼睑上的睫毛轻颤了一下。

“你如果是我的多好啊,可是我知道大师讨厌妖精,甚至憎恨妖精,我能跟在大师身边本该知足了,不应该去想别的,但我就是喜欢你,控制不 住,你说怎么办呐……”

顾亦行俯身,凑到她耳边。

“宁宁,你是不一样的,你早已走进我心里,我不能没有你,以后都陪着我好吗?”

安宁不可置信的睁开眼,苍白的脸瞬间嫣红一片,眼里盈满笑意,轻轻道:“嗯,我会永远陪着你的!”

(全文完)

这几个方面一定要注意,拼多多开始大力清查

拼多多开始大力清查了,不管你是腰部级还是小卖家还是大卖家,最近这段时间要小心了,拼多多放水的时代很快就要过去了。什么叫放水?早期开始做拼多多的都知道,拼多多最早期的时候是无下限的在运营整个平台的,就是跟同期已然成熟起来的淘系产生了鲜明的对比。一对比了之后,发现拼多多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约束,一直在放任商家,当时的拼多多并没有严厉到限制商家各种不当运营。今天就讲讲多多目前要清查的哪几个板块,大家自行留意。

首先我要先说的第一个点,盗图这个事情,现在拼多多已经开始针对盗图进行严查了。淘宝当年就是这样,在有段时间查的特别严,一旦稽查到你,如果你审核提交原图过不了的话,那就直接把你这个链接直接砍掉,不管你卖多少,不管你给我这个平台带来多大的利益,直接下架链接,这是淘宝严查盗图最狠的阶段。现在拼多多开始干这种事情,你换个角度想也就清楚了,平台到了一定量值了之后,毕竟已经是国内三大电商平台之一了,在这个社会上有了举足轻重的存在之后,肯定是要整治的。一旦整治提上日程,有些规则性原则性的东西,它就不得不存在了,商家就没有曾经那么的肆无忌惮了。

然后第二个严查的点,就是假冒品牌。现在多多开始抓假冒品牌了,以前是不抓的,以前拼多多管他的什么假冒品牌,只要你能够足够给力,就像有一个内裤品牌CK,其实很多人都听过,但是并没有多少人能拼的出来这两个首字母为CK的单词出来。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当时在淘系就有很多人打擦边球,然后在淘宝里面就可以卖得很好。至今还有很多人卖的特别好,就是当时还没有被这个抓假冒品牌的时候,就有人换一下英文单词但是首字母一样是C和K的名称成功申请为自己的品牌商标了。真正的CK品牌英文名是Calvin Klein,不少人换了一下用Chinese Kite,China Kate等等英文名去注册新的品牌,当时都成功注册了。因为他是英文,名称确实不一样,只是首字母一样,所以也不能把你怎么样,又不是简单的CK样子,它是一串全拼。所以你看就有人打中擦边球,成功走向了正轨。但现在多多里面也有很多这种品牌,你模仿南极人等等什么品牌的,现在也开始在抓了,这种假冒品牌现在拼多多是直接严查,有的直接被冻结资金,没有任何的提醒,所以一定要提醒一下身边那些干假冒品牌的小卖家,准备多个店铺,以防不测。

接下来第三个严查的点,就是成人保健类目开始也在稽查。以前大家卖成人保健品这些的时候,是没有那么多的管控的。比如说你卖的是成人用品,或者你卖的是保健品或者功效类的产品,现在拼多多也开始在稽查这一块,因为国家出了很多的政策,对于这种品类,在互联网上面是可能会存在涉嫌不良引导的问题等等的。各种各样的一些规则条例压下来了之后,除了拼多多平台,淘宝京东以及各种短视频电商平台,一样都会纳入整治范围内。像很多的成人用品保健的,包括功效类的,甚至是前段时间给大家推荐过的,像卖什么狐臭粉,这些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。现在也有一些人感觉到流量在明显的下滑,这是第三个稽查的点,做这个类目的兄弟们要多加小心了。

然后第四个稽查的点就是关于改销量跟补单的这个事情。改销量跟补单这个事情传那么久了,我始终都是觉得改销量跟补单它是一个持久战,系统不会像前面讲的那三个点那样抓那么直接。这个东西就算是淘系那边,也是一直都抓不了的事情,相信多多也干不了,这么多年了也是一直存在,要完全杜绝目前来说还是不太可能的。

总之上述的四个稽查的点,最保守的应对方法就是多准备一些店,成本不大也有保障,因为这段时间万一就给你抓了,还是会影响我们店铺的成交的,讲好听点东窗事发时,可以东边不亮西边亮,讲难听点到那时候还能拆东墙补西墙。因为现在拼多多流量越来越大,受到国家这个和那个的监管也会越来越多。以后很多东西肯定是需要谨小慎微的去做它这个平台的,前期为了赚钱,中后期肯定是为了维护平台长期的利益了。所以从那一刻开始,我们就会明显感觉到我们会被平台牵制的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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