腋臭手术后全身皮肤长红点(腋臭手术后全身冒油怎么办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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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6-29
同桌的她
"周志强,你真要和林小梅坐一起?"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赛璐珞眼镜框,眉头紧锁,"她那个情况,你知道的..."
我没有回答,只是点了点头。
那是1987年的春天,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我们这座东北老工业城市。
我叫周志强,生在东北一座工业城市的国企大院,父亲是机械厂的车间主任,母亲在厂医院当护士。
那时的大院生活,是钢与火的交响,是汽笛与机械的轰鸣,更是一种朴实无华的烟火气。
大院里的孩子们,从小就在工人师傅们的吼声和笑声中长大,耳濡目染了那种不善言辞却坚韧朴实的品格。
我们四班那年迎来了转校生林小梅,她和父母从隔壁造纸厂的家属院搬来。
她留着齐耳的短发,身材瘦小,眼睛却格外明亮,像是装着星星。
刚开始,大家对这个安静的女孩子还挺友好,可不到一周,情况就变了。
原因很简单——她有狐臭,而且异常严重。
在那个连空调都是奢侈品的年代,教室里只有两台吊扇,夏日的午后,闷热的教室里,那股刺鼻的气味便无处可逃。
"哎呀,又臭了!"每当这时,总有人故意大声嚷嚷。
小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,低着头,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久而久之,同学们开始躲着她,课间操没人愿意和她站一排,吃饭时她的桌子旁边总是空荡荡的。
甚至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,叫"臭丫头"。
那些嘲笑和排挤,就像一把无形的刀,一刀一刀地切割着一个十六岁姑娘的自尊心。
我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和躲闪的目光,心里不是滋味。
她总是独自一人,即使在盛夏,也把自己裹在宽大的校服里,仿佛要把全身都藏起来。
那个年代,这样的毛病几乎是种耻辱,更何况是对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我对她的看法。
那天放学后,我去厂医院找值班的母亲,路过诊室时,无意中听到了小梅和她母亲的对话。
"妈,我不想去学校了..."她哽咽着,声音里满是委屈和绝望,"他们都说我脏,说我臭...我,我受不了了..."
"闺女,别这样,娘知道你受委屈了,可学还是得上啊!"她母亲的声音又急又疼,"咱们不是一直在治吗?再坚持坚持..."
那一刻,我站在门外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。
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"尊严"这个词。
第二天,班主任李老师宣布要重新调整座位。
事情很简单,原本和小梅同桌的女生王丽丽,她妈找到了李老师,说女儿被那气味熏得头晕,非要换座位不可。
教室里窃窃私语,李老师环视一圈,显得有些为难。
"我和她坐一起。"我举起手,声音不大,却足够清晰。
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,所有人都用一种"你疯了吧"的眼神看着我。
连李老师都愣了一下,然后才有了开头那句话。
回家路上,我室友张铁军追上来,拍着我的肩膀直摇头:"老周啊老周,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?那味儿,啧啧..."
"闭嘴吧你!"我推开他的手,"人家也不想那样,你们笑话她,对她就有好处了?"
"嘿!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?"张铁军挤眉弄眼,一脸坏笑。
"滚一边去!"我白了他一眼,心里却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。
第一天同桌,小梅几乎一句话都没和我说,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她把课桌中间的分界线画得极为明显,生怕自己越界一毫米。
她甚至不敢动,就那么僵直地坐着,仿佛这样气味就不会扩散一样。
那股气味确实很冲,但我早有准备,在口袋里塞了一小瓶风油精,偶尔闻一闻,倒也能坚持。
"你会不会做这道题?"我故意在数学课上问她,指着习题册上的一道难题。
她愣了一下,轻声说:"把这个数代入方程,然后..."
小梅的声音很轻,却很好听,像是风吹过芦苇一样柔和。
原来,小梅学习非常好,特别是语文和英语,几乎每次都是满分。
数学也不差,只是缺乏一些做题技巧。
渐渐地,我们开始了学习上的互帮互助。
她帮我改进英语发音,我则教她一些数学的解题思路。
每当我在某道题上犯难,她总会耐心指点,那种专注的样子,让我觉得特别可爱。
母亲很快发现我书包里的风油精,好奇地问我用来做什么。
我支支吾吾地说是头晕,她半信半疑,却也没多问。
直到一天傍晚,她值班回来,叹了口气:"今天见到林小梅了,可怜见的,才十几岁就有那毛病,难怪在学校没朋友。"
"她有朋友!"我不知为何有些激动,"她有我这个朋友!"
母亲惊讶地看着我,然后了然地笑了:"怪不得你最近老用风油精,原来是..."
"妈,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她?"我急切地问。
母亲沉思片刻:"西医对这个治疗效果确实有限,不过...我记得你姨妈在中药房工作,也许可以试试中药调理。"
就这样,我托在市中药房工作的姨妈配了一些祛热祛濕的中药,用红纸包好,悄悄塞进小梅的书包,还夹了张纸条:"试试看,也许有用。别问是谁,就当是某个关心你的人吧。"
字迹我刻意写得陌生,生怕她认出来。
几天后,她居然主动和我说话了:"周志强,谢谢你借我的笔记,很有用。"
她递给我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小盒子,里面是几块松花糕,那是当时东北很常见的小点心。
"我妈做的,你尝尝。"她微微一笑,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。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暖暖的。
"好香啊!"我故意夸张地说,然后看到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。
从那以后,我们的关系慢慢亲近起来。
一年级的下学期,四班合唱团选拔新成员,我鬼使神差地报了名。
"你五音不全你知道不?"张铁军笑得前仰后合,"上次校运会你唱《运动员进行曲》,連老張家那只老母鸡都被你吓得三天没下蛋!"
我也知道自己五音不全,但我发现小梅报了名,而且她有一副好嗓子。
果不其然,选拔那天,音乐老师面无表情地对我说:"周志强同学,感谢你的热情,但是...音乐需要天赋,明白吗?"
周围响起一阵窃笑,我有些窘迫地低下头。
放学路上,小梅突然追上来:"其实...我可以教你唱歌。"
"啊?"我有些意外。
"你音准差了点,但节奏感不错,多練練就好了。"她认真地说。
就这样,每周三放学后,我们会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"加練"。
她教我基本的发声方法,耐心地一遍遍纠正我的音准。
那段时间,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。
有时候,她会唱一些我没听过的歌,声音清亮动人。
"这是什么歌?"我好奇地问。
"《绒花》,是一部叫《芙蓉鎮》的电影主题曲。"她眼睛亮亮的,"我爸爸有录像带,特别好看。"
"那什么时候我可以去你家看看这部电影?"话一出口,我就后悔了,生怕她误会。
没想到她点了点头:"行啊,这个周末吧,我爸妈都在家。"
周末那天,我第一次去了小梅家。
他们家住在厂区的老式楼房里,两室一厅的格局,陈设简单却整洁。
林叔叔是造纸厂的技术工人,脸庞黝黑,手掌粗糙,说话声音洪亮。
阿姨在厂食堂工作,是个和善的中年妇女,做的饭菜香极了。
"小周啊,听小梅说你学习挺好的,還跟她換著教功課呢!"林叔叔热情地拍着我的肩膀,"來來來,多吃点,长身体啊!"
阿姨则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:"瞧瞧,都瘦成什么样了,是不是学校食堂伙食不好啊?"
饭后,我们在客厅的十四英寸彩电上看了《芙蓉鎮》的录像带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,被里面的故事深深打动。
更让我感动的是,看到小梅在家中放松的样子,和她与父母之间那种朴实无华的亲情。
走的时候,阿姨悄悄塞给我一袋包子:"带回去当早饭吃,省得在学校买了。"
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发现小梅的狐臭情况似乎有所好转。
她也不再那么自卑,偶尔会和其他女生一起参加班级活动。
那个曾经给她起外号的男生刘大壮,有一次故意在她经过时捂鼻子,被我狠狠瞪了一眼。
"你小心点,小梅可是我朋友!"我压低声音警告他。
"哟,护花使者啊?"刘大壮撇撇嘴,却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嘲笑她了。
高二那年冬天,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把整个城市都冻住了。
学校提前放学,让我们赶紧回家避寒。
我正准备离开,却发现小梅一个人站在校门口,脸色发白。
"怎么了?"我走过去问。
"我爸妈都在上班,钥匙忘带了..."她咬着嘴唇,"这雪这么大,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能回来。"
我二话没说,把自己的棉手套脱下来给她戴上:"走,先去我家避避。"
母亲值夜班不在家,父亲出差去了哈尔滨,家里只有我一个人。
小梅有些犹豫,但看着越下越大的雪,还是跟我回去了。
这是她第一次来我家。
我家住在机械厂的青年公寓,两居室,比她家稍大一些,但也简朴。
厨房里只有些挂面和鸡蛋,我手忙脚乱地煮了两碗鸡蛋面。
"你会煮面啊?"小梅有些惊讶。
"必须的!"我得意地说,"我爸妈经常加班,我从小就学会自己弄吃的了。"
其实那是我第一次煮面,面条软塌塌的,鸡蛋也没打散,漂浮在上面像一只眼睛。
小梅却吃得很香,还夸我手艺好。
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大,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。
"要不...我送你回去吧?"我有些担心地说。
"不用了,我爸妈应该快回来了,我打个电话问问。"小梅走向墙角的黑色转盘电话机。
那时候能装上电话的家庭还不多,我家是因为父亲是车间主任才有这个"特权"。
打完电话,小梅的脸更白了:"他们被困在厂里了,让我找同学家住一晚上..."
我一下子慌了:"那...那..."
"我去找王丽丽吧,她家就在附近。"小梅勉强笑了笑。
"外面雪这么大,而且..."我没好意思说下去,王丽丽就是那个嫌弃她的前同桌。
最后,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,我们决定我去睡父母的卧室,把我的房间让给小梅。
那晚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总担心第二天会有闲言碎语。
天刚亮,我就听到厨房里有声音。
小梅已经起来,正在煮稀饭,还找出了几个咸鸭蛋和一罐腐乳。
"昨晚谢谢你了。"她红着脸说,"我...我爸妈让我今天一早就回去。"
我点点头,心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。
吃过早饭,我送她到楼下,雪已经停了,阳光照在积雪上,亮得刺眼。
"小心点,路滑。"我说。
她点点头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:"这是我奶奶从农村带来的香囊,说是可以...可以辟邪安神,你留着吧。"
我接过来,才发现那香囊上绣着一朵素雅的兰花,针脚细密,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手工。
"你奶奶真有心。"我笑着说。
"其实..."她咬了咬嘴唇,"是我绣的。"
说完,她转身跑开了,留下我一个人在雪地里,捧着那个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香囊,心跳如擂鼓。
高三那年,小梅的狐臭问题明显好转了,几乎闻不到什么气味了。
她也开朗了许多,和班上的女生们有了说有笑,甚至参加了学校的文艺汇演,朗诵了一首顧城的《一代人》。
那天晚上,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,站在舞台中央,声音清亮有力:"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..."
台下掌声雷动,我在角落里看着她,心里满是自豪。
高考前夕,压力如山般压在每个人身上。
我和小梅依然是同桌,互相鼓励,一起复习。
有一天,她突然问我:"你想考哪所大学?"
"北师大吧,我想当个语文老师。"我说出了自己的梦想。
"我想考医学院。"她眼睛亮亮的,"我想研究一些特殊疾病的治疗方法,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的人。"
那一刻,我突然意识到,她已经把曾经的痛苦化为了前进的动力。
"你一定能行!"我由衷地说。
最终,高考成绩出来了,小梅超常发挥,被省医科大学录取。
而我,只差了两分,没能考上北师大,最终被南方一所师范学院录取。
临别前的那个夏夜,我们站在厂区的小广场上,仰望着星空。
"谢谢你,志强。"她轻声说,眼里泛着泪光,"这些年,如果没有你..."
"别这么说。"我打断她,"是你自己坚强。"
"那些中药方子是你放的吧?"她突然问,"还有那张纸条,我一直留着呢。"
我愣了一下,没想到她猜到了。
"我就知道是你。"她微笑着,眼泪却滑落下来,"只有你会这么做。"
我慌乱地掏出手帕给她擦泪,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颊,柔软温热。
"我们...会不会就此分开?"她问,声音有些颤抖。
"不会的。"我握住她的手,"我会给你写信,等我们毕业..."
话没说完,她就踮起脚尖,在我脸上轻轻一吻:"我等你。"
大学四年,我们靠着书信维系着这段感情。
每个月,那个熟悉的信封都会准时出现在宿舍的信箱里。
她的字迹清秀工整,就像她的人一样,安静而坚定。
信中,她告诉我医学院的课程有多难,解剖课上她如何克服恐惧,实习期间如何被病人感动...
我则写着南方的雨季有多长,普通话训练课如何让我这个东北大汉吃尽苦头,以及我如何在教育实习中逐渐爱上了这个职业。
毕业那年,我们都收到了留在当地工作的邀约。
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,我决定回东北,而她,则留在了省城的医院。
回到家乡,我被分配到市一中任教,日子平淡而充实。
我们的通信频率开始下降,她越来越忙,我也陷入了工作的漩涡中。
偶尔通个电话,声音里都带着疲惫。
渐渐地,我开始担心,这段感情是否能熬过时间和距离的考验。
那年冬天,父亲突发心肌梗塞,我赶到医院时,他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。
母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手里紧握着一串佛珠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"阿弥陀佛"。
我从未见过向来坚强的她如此脆弱的样子。
三个小时后,医生走出来,摘下口罩,说手术很成功,父亲已经脱离危险。
那一刻,我和母亲相拥而泣。
父亲住院期间,我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医院之间。
一周后的一个下午,我走进病房,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给父亲测量血压。
"小梅?"我惊讶地叫出声。
她转过身,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:"志强!"
原来,她刚刚调到市医院工作,成了心内科的住院医师。
命运的齿轮就这样神奇地转了回来。
"小周啊,这位漂亮的小大夫,认识?"父亲躺在床上,精神比前几天好多了。
"您好好养病,别瞎操心。"我红着脸说。
小梅笑着离开了病房,临走时用口型对我说:"五点,门诊楼前。"
下午五点,我准时出现在门诊楼前的梧桐树下。
她换了一身便装,青春靓丽,哪还有半点疲惫的样子。
"怎么不告诉我你要回来?"我有些埋怨地问。
"想给你个惊喜啊。"她促狭地笑着,"而且我自己也是前天才知道调令下来的。"
我们去了大学时代常去的那家面馆,老板居然还认得我们。
"哟,这不是当年那对小情侣吗?"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们,"多少年没见了?还以为你们结婚去外地了呢!"
小梅红着脸解释我们只是同学,老板娘却意味深长地一笑:"是吗?我看你们眼神可不像呢!"
一碗刚出锅的热腾腾的牛肉面,就着爽口的泡菜,我们聊起了这几年的经历。
"其实,我一直在研究狐臭的治疗方法。"小梅告诉我,"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这个的,还得了优秀呢!"
"真的?"我有些惊讶,"那...你自己的情况完全好了吗?"
她点点头,眼里闪着自豪的光芒:"中西医结合,效果很好。我现在还在跟进一个临床研究,专门针对这类问题。"
听着她自信地讲述自己的研究,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
那个曾经因为狐臭而自卑的女孩,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自信的医者,还要去帮助和自己有同样困扰的人。
两个月后,一个星期一的班会课上,我正在讲台上讲话,教室门突然被推开。
"不好意思,打扰一下。"一位家长模样的女士走了进来,"我是来找周老师的。"
当我抬起头,看清来人时,惊讶地说不出话来。
是小梅!
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,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,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。
"林医生?"我故作正经地问,"有什么事吗?"
"周老师,我想和您聊聊我儿子小强的情况。"她一本正经地说。
同学们好奇地看着我们,议论纷纷。
放学后,我们在办公室笑作一团。
"看把你吓的,脸都白了!"她打趣道。
"你这突然出现,搞得跟视察似的,能不吓人吗?"我抱怨着,心里却是甜的。
"来,这个给你。"她递给我一个信封,"我爸妈让我带给你的。"
信封里是一张请柬,原来林叔叔要过六十大寿,特意邀请我去参加。
"这么重要的日子,你可得准备个像样的礼物。"她叮嘱我。
"那你得给点建议啊,叔叔喜欢什么?"我问。
"他啊,就喜欢下象棋,还有听评书,《三国演义》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。"
就这样,我买了一套精装的《三国演义》和一副上好的象棋,去参加了林叔叔的寿宴。
酒过三巡,林叔叔喝得脸红红的,拉着我到一边:"小周啊,我看你就是实在人,小梅这孩子,从小就懂事,就是因为那个毛病,受了不少委屈..."
"叔叔,那都过去了。"我忙说,"小梅现在多好啊,是个了不起的医生。"
"就是啊!"林叔叔拍着我的肩膀,"所以我和她妈商量好了,你们年轻人的事,我们不掺和,但是..."
他压低声音:"如果你有那个心思,我和她妈都举双手赞成!"
我一时语塞,脸上发烫。
"爸!你又喝多了!"小梅过来解围,拉着林叔叔去休息。
送走客人后,我留下来帮忙收拾。
厨房里,阿姨一边洗碗一边对我说:"小周啊,别介意你叔叔的话,他就那性格,心里想啥嘴上就说啥。"
"没事的,阿姨。"我笑着说,"我知道叔叔是为小梅好。"
"你们年轻人,慢慢来,不着急。"阿姨和蔼地说,眼神却充满期待。
那天晚上,小梅送我到楼下,月光洒在她的脸上,美得像一幅画。
"对不起啊,我爸那人就是......"她有些歉疚地说。
"没事。"我看着她的眼睛,"其实...我也是有那个心思的。"
她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:"真的?"
"真的。"我鼓起勇气,握住了她的手,"我想...我们可以试试看。"
就这样,我们开始了正式的恋爱关系。
工作日的晚上,我们会在医院或学校附近吃个简餐,周末则一起去看电影、爬山或者只是在公园里散步。
渐渐地,校园里有了闲言碎语。
"听说了吗?周老师找了个有狐臭的女朋友。"
"真的假的?我看那女医生挺漂亮的啊,哪像有那毛病的人?"
"谁知道呢,反正我听隔壁班的李主任说的,说是从小就有,臭得很..."
这些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,我气得脸色发白。
"别生气了。"小梅安慰我,"这种事,不值得。"
"凭什么这样说你?你明明已经..."我咬牙切齿地说。
"志强,"她打断我,神色严肃,"我从不否认自己曾经有过这个困扰,那是事实,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。"
她的眼神坚定而平静:"重要的是,我没有因此放弃自己,而是用它来激励自己前进。那些闲言碎语,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。"
听着她的话,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。
这就是我爱的女孩,勇敢、坚强、充满智慧。
半年后,在我们相识十周年的那一天,我在市中心的公园里向她求婚。
没有鲜花,没有钻戒,只有一枚用红绳穿着的玉佩,那是我家祖传的信物。
"配不上你。"我有些羞赧地说,"等我再多攒些钱,一定给你买个大钻戒。"
"傻瓜。"她把玉佩戴在脖子上,"这比什么钻戒都珍贵。"
婚后,我们租了一套小两居,简单温馨。
小梅依然坚持她的研究,还在医院创办了一个互助小组,专门帮助那些有狐臭困扰的患者。
我则在学校兢兢业业,当上了年级组长。
生活平静而充实,偶尔也会有争吵,但总能很快和好。
三年后,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,一个健康的男孩。
有一天晚上,我抱着熟睡的儿子,看着他粉嫩的小脸,心中感慨万千。
小梅走过来,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蛋:"他长得真像你,特别是眼睛。"
"鼻子像你,又挺又直。"我笑着说。
"志强,"她突然正色道,"你后悔吗?"
"后悔什么?"我诧异地问。
"就是...当初选择和我在一起。"她目光闪烁,"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个问题,也许你早就..."
我轻轻打断她:"别傻了,我何止不后悔,我还要感谢命运呢!"
看着她疑惑的目光,我继续说:"正是因为那个所谓的'缺陷',我才有机会成为你的同桌,才能认识真正的你——聪明、善良、坚强的你。"
我亲吻她的额头:"你知道吗?在我眼里,你从来都是最美的,无论外表如何,你的内心,才是真正闪耀的地方。"
她的眼里泛起泪光,依偎在我的肩头。
窗外,月光如水,洒在我们一家三口身上。
这一刻,我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教室里孤独的女孩,想起了她明亮却充满忧伤的眼睛,想起了青春期那些跌跌撞撞的心动与心痛。
生活教会我最珍贵的一课:真正的美丽从不外显,而美好的缘分,总会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,回馈给那些心存善良的人。
那个当年被嘲笑的女孩,如今已是拯救许多人的医者;而我,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,何其有幸,能够成为她生命中的那个人。
每当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我都会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老话:"有福之人,必有福相。"
如今我才明白,所谓福相,不是指容貌,而是一个人的精神、品格与灵魂。
而我,无疑是这世上有福之人中的佼佼者。
因为我有她——我的同桌,我的妻子,我生命中最珍贵的那束光。
桂花香溢
「周教授,当年为何只有您肯和我坐一起?」林芳微蹙眉头,目光如炬。记忆的闸门被打开,我笑了笑,时光如水。
我叫周立诚,1959年生于东北一个中医世家。
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中医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总穿着深蓝色的确良中山装,口袋里别着两支英雄牌钢笔。
母亲在地方药厂做技术员,是厂里少有的女知识分子,常常加班到深夜,配制各种药剂。
我从小在药材香气中长大,认识的第一个汉字不是"爸爸",而是药房门口挂的"藥"字招牌。
那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好,一间砖瓦平房,隔成前后两进,前面是父亲的诊室,后面是我们的起居室。
冬天,炉子上总煮着各种药材,热气腾腾中夹杂着苦涩的中药香,那气味渗入墙壁,渗入我的记忆。
1966年,文革爆发,父亲被贴了大字报,说他是「旧社会的残余」,为「剝削阶级」看病。
母亲被下放到药厂车间做体力劳动,每天回来手上都是皲裂的口子。
我七岁那年,邻居老王家的大黄狗咬伤了我的腿,父亲用药草煎水为我清洗伤口,又捣碎几味草药敷上。
「立诚,记住,气味是药材的灵魂,」父亲一边包扎一边说,「万物皆有其气,闻懂气味,方能辨别药性。」
从那以后,我开始对各种气味产生兴趣,跟在父亲身后,学习分辨草药的气味。
1976年,一场大地震,天灾人祸,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政治春风。
1977年,国家恢復高考,我和千万学子一样,背负着家族期望走进考场。
那是个闷热的七月,知了在树上拼命鸣叫,像是为我们加油。
考场设在县城最大的中学,教室里的木地板被踩得发亮,黑板上整齐地写着考场号和考试科目。
窗外绿荫如海,阳光透过树叶间隙,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我被安排在第三排靠窗位置,邻座空着,周围考生都埋头整理文具,紧张地翻看准考证。
监考老师领着一个瘦弱女生走来,轻声说:「林芳,你坐这儿。」
女生怯生生坐下,我注意到周围几个考生不约而同地挪远了些,有人甚至掩住鼻子,小声嘀咕。
林芳显得更加局促,脸涨得通红,手指紧紧捏着铅笔,指节都泛白了。
我偷眼看她,瘦弱的身材,微驼的背,一双格外有神的眼睛,像是含着倔强的泪水。
考试鈴声响起,我们开始答题。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笔声和偶尔的咳嗽声。
我隐约闻到一股特殊气味,有点像醋酸,又有股奇特的草药香,但并不觉得刺鼻。
许是年少轻狂,也许是药香伴我长大的缘故,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避开她。
两天考试,考场座位不变,只有我没换位置。考试结束那天,林芳起身时不小心碰掉了我的草稿纸。
「对不起,」她慌忙弯腰去捡,却又似乎害怕靠我太近,动作显得笨拙而紧张。
「没关系,」我接过她递来的纸,「考得怎样?」
「还行,」她淡淡一笑,「谢谢你...这两天。」
我有些愣住,不明白她谢我什么,只是点点头。她匆匆离去,像片落叶消失在夏末的风中。
晚上回家,母亲问我考得如何,我如实回答,又提起了那个特别的女同学。
「有什么特别的?」母亲一边择菜一边问。
「她有种奇怪的气味,其他人都躲着她,」我答道,「但我觉得那气味中有药香。」
母亲放下手中的菜,若有所思:「那可能是腋臭,民间叫狐臭。有些人体质特殊,汗腺分泌物会散发异味。」
「能治吗?」我问。
「能缓解,难根治,」母亲说,「古医书上说这是'腋证',有些类型反倒是体质好的表现。你爷爷曾说过,个别特殊体质的汗腺分泌物,古籍里称为'奇香',虽然现代人闻着不习惯,但实则珍贵。」
那时的我并未在意这番话,只当作一段小插曲。
高考分数揭晓,我如愿考上了省城的中医学院。临行前,父亲把一本破旧的《本草备要》交给我。
「这是你爷爷留下的,」父亲说,「里面有他的批注,或许对你有用。」
那本线装书散发着岁月的霉味,我小心翻开,发现里面确实密密麻麻写满了爷爷的笔记。
大学四年,我专注于中药药理学研究,尤其对芳香类药物产生浓厚兴趣。
毕业后,我被分配到省级中医院,跟着一位老专家研究体质调理。
那位老专家姓孙,七十多岁,精神矍铄,是中医体质学的泰山北斗。
「小周啊,」孙老常说,「现代医学讲求标准化,但中医贵在个体差异。同样的药方,用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,效果天壤之别。」
在他的指导下,我开始研究不同体质人群的身体反应和调理方法。
林芳的身影被我的工作和生活的琐事淹没,成了记忆深处的一抹淡影。
转眼间,时光推移到了八十年代中期。那时的中国,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神州大地。
城市里出现了第一批合资企业,人们开始穿喇叭裤,听邓丽君的歌,憧憬着更好的生活。
那一年,我调到市制药厂担任技术顾问,负责开发新型中药制剂。
那是个急功近利的年代,厂领导想快速扩大生产规模,而我却坚持传统工艺,为此没少遭白眼。
「周主任,您这不是抱着老祖宗的架子不撒手吗?」厂长孙铁生经常这样说,「时代变了,再不创新,就要被淘汰啦!」
我不善言辞,只能默默坚持自己的原则,在实验室里一遍遍测试药材的有效成分。
一日中午,食堂里人声鼎沸,我端着饭菜寻座位。食堂墙上挂着「勤俭节约,爱惜粮食」的横幅,窗外是厂区的银杏树,树叶已经泛黄。
一抬头,我竟看见了她——林芳正独自坐在角落,周围几张桌子空空荡荡。
她还是那么瘦,穿着朴素的蓝色工装,头发利落地剪成齐耳短发,正低头吃着一碗素面。
「还认得我吗?高考考场,77届。」我在她对面坐下。
她抬头,愣了片刻,眼中闪过惊喜,随即警惕:「周同学,你不嫌弃我?」
「嫌弃什么?」我反问,一边打开饭盒,里面是食堂阿姨特意多给我加的红烧肉。
「别装了,我这体质,全厂都知道。」她苦笑,「别人躲我还来不及,你堂堂技术科主任,坐这儿不怕掉身价?」
我摇摇头:「我父亲说过,人体气味各异,有些特殊体质的汗腺分泌物,古籍里称为'奇香',虽然现代人不习惯,但实则珍贵。」
「你是在安慰我吧?」她放下筷子,眼中闪过一丝黯然,「从小到大,我都是被人嫌弃的对象。上学时没人愿意和我同桌,工作后更是如此。住集体宿舍时,舍友们联名要求我搬出去。」
「我不是在安慰你,」我从公文包里掏出爷爷的那本《本草备要》,「你看这里,有关'腋证'的记载,其中有一种确实被古人视为珍贵体质。」
她半信半疑地接过书,手指轻抚泛黄的书页,小心翼翼好像怕弄坏它。
「这书很珍贵吧?」她问。
「是我爷爷留下的,」我说,「他一生研究中医体质学,在里面写了很多笔记。」
「你爷爷的字真好看,」她评价道,「像小篆一样有力。」
我们就这样聊起来,发现彼此都是东北人,她家在吉林,父母都是普通工人,她是独生女。
林芳毕业于轻工业学院,分配到这家制药厂做品控员,工作非常认真,但因为体味问题,一直受到同事排挤。
「所以你一直是一个人吃饭?」我问。
「习惯了,」她耸耸肩,「反正我也不想让别人不舒服。」
她的坦然让我心生敬意。这种被人疏远却依然保持尊严的勇气,是需要多大的坚强才能做到。
「我一直在研究芳香调理方案,」我说,「或许能帮你改善一些。」
「真的吗?」她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,随即又黯淡下来,「我试过很多方法,中药、西药、偏方,都没用。」
「不妨一试,」我说,「我这人从不打没把握的仗。」
那是我第一次说大话,实际上我并没有十足把握,只是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样子。
从那天起,我开始在实验室里研究特殊体质的调理方案。白天工作,晚上加班,查阅古籍,试验配方。
有天晚上,我在实验室忙到深夜,忽然听见敲门声。
「周主任,还没走啊?」是林芳的声音,「我来拿质检报告,看见你的灯还亮着。」
她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保温壶,「给你带了点姜汤,晚上凉,喝点暖和。」
「谢谢,」我接过保温壶,「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厂里?」
「加班啊,」她笑了,「月底了,质检报告要赶出来。」
我打开保温壶盖子,一股浓郁的姜香扑面而来,「你煮的?」
「嗯,」她点点头,「我那个...气味...不会影响汤的味道吧?」
她的小心翼翼让我心里一疼,「不会,很香。」
姜汤很烫,我小口啜饮,觉得胃里一阵暖意。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关心,比姜汤还要温暖。
渐渐地,我们成了厂里的话题。
「听说了吗?周主任和质检科的林芳走得挺近。」
「啧啧,周主任眼光真特别,那姑娘长得倒是清秀,就是那味儿...」
「可不是嘛,哪像人事科的刘晓丽,人美味香,周主任偏不看一眼。」
流言蜚语传到我耳中,我不以为意。倒是林芳,有次在走廊上听见办公室里的议论,脸色煞白。
「别在意,」我安慰她,「人言可畏,但不可信。」
「我不该和你走得太近,」她低声说,「会影响你的名声。」
「名声算什么?」我笑道,「我这人从小就另类,父亲是'臭老九',爱读书的母亲被贬为车间工人,我早就习惯不同流合污了。」
她怔了怔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「你不知道,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不嫌弃我的人。」
我为林芳配制了特殊的中草药浸液,是根据爷爷笔记中的一个古方改良的。
「每天洗澡后用这个擦腋下,」我交给她一瓶浅绿色的液体,「可能有点辣,忍着点。」
「什么成分?」她好奇地问。
「主要是艾叶、藿香、白芷,还有一味秘方,」我神秘地笑了笑,「这可是我爷爷的独门配方。」
一周后,林芳兴奋地找到我,「真的有效果!味道减轻了很多!」
「我就说吧,」我颇为得意,「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。」
渐渐地,我们的关系从同事变成了朋友。我发现她不仅工作认真,还很聪明,对中医也有浓厚的兴趣。
「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体质问题,」有次她感叹,「我可能会报考中医学院。」
「现在学也不晚,」我鼓励她,「我可以教你。」
于是,我开始在周末教她认识草药,辨别方剂。她学得很快,常常提出一些我都没想到的问题。
我们的关系发展很慢,如同中药熬制,文火慢炖。直到那年中秋节,事情有了转机。
那天,厂里举办联欢会,我和林芳都被安排参加。晚会结束后,我送她回宿舍。
月亮又大又圆,树影婆娑,我们走在厂区的小路上,谁也没说话,却都心跳加速。
「立诚,」她突然停下脚步,「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。」
「什么问题?」
「你...」她咬了咬嘴唇,「你接近我,是不是出于同情?」
月光下,她的眼睛闪着泪光,倔强又脆弱。
「不是同情,」我认真地看着她,「是欣赏。」
「欣赏?」她有些讶异,「欣赏我什么?」
「欣赏你的坚强,你的聪明,你对工作的认真态度,」我一口气说完,「还有,我觉得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,像...像一味珍贵的药材,表面平凡,却蕴含非凡的价值。」
她低下头,肩膀微微颤抖,「没人这么说过我...都说我是有缺陷的。」
「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?」我轻声说,「我小时候被街坊称为'书呆子',因为我总是捧着药书走路,撞了电线杆都不知道。」
她破涕为笑,「真的假的?」
「千真万确,」我故作严肃,「还有一次,我为了采药,掉进河里,被村里人笑话了好久。」
「那我们算不算同病相怜?」她抬头看我,眼中泪水未干,却已带着笑意。
「我们是同病相'恋',」我鼓起勇气,握住她的手,「林芳,我喜欢你。」
她的手在我掌心微微发抖,「你会后悔的...」
「不会,」我坚定地说,「我周立诚做事,从来不后悔。」
就这样,我们开始了恋爱。工厂里的流言更甚,有人说我瞎了眼,有人说我是为了讨好厂长才接近她——因为她是厂长孙铁生的远房侄女,这点我后来才知道。
但林芳从不利用这层关系,反而比常人更加努力工作,从不让人说闲话。
我们恋爱的方式也很特别。周末,我带她去郊外采药,教她辨认各种草药;她则教我下棋,说我思维太直,需要学会迂回。
有次,我们去了我小时候住的老房子,如今已成了危房,大门锁着,但透过窗户,还能看见里面的药柜。
「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?」她好奇地打量着。
「是啊,」我指着后院,「那里曾经种满了草药,夏天开满了各色花。」
「你现在还记得哪些?」
「苍术、防风、桔梗、甘草...」我一一数着,「还有一株牡丹,是我母亲最喜欢的。」
「你真幸福,」她轻声说,「从小就生活在药香中。」
「你以后也会,」我许诺,「我们结婚后,在院子里种满草药和花。」
「结婚?」她惊讶地看着我,「你是认真的?」
「当然,」我认真地说,「除非你嫌弃我。」
「我怎么敢嫌弃你,」她眼里含着泪,「我怕的是你父母不同意。」
确实,当我告诉父母我要和林芳结婚时,他们起初并不赞同。
「儿啊,」母亲忧心忡忡,「不是妈看不起人家,这体质问题,会遗传的啊。」
「妈,您不是说这可能是种特殊体质吗?」我反问,「再说了,我是学医的,难道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?」
「话虽如此...」母亲叹息,「可是日子是过一辈子的啊。」
父亲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「让我见见那姑娘吧。」
林芳来我家那天,特意沐浴更衣,用了我给她配的药液,还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。
「伯父伯母好,」她局促地站在门口,「打扰了。」
父亲仔细打量她,忽然问:「姑娘,你是哪里人?」
「吉林通化,」她答道。
「你家祖上可有医者?」父亲又问。
林芳摇摇头,「没有,我爷爷是伐木工人,父母都是工厂工人。」
父亲点点头,陷入沉思,忽然又问:「你小时候,身体可有什么特别之处?」
「我从小体味就重,」林芳坦然道,「上学时没人愿意和我同桌,只有您儿子不嫌弃我。」
父亲闻言,眼睛一亮,转身进了里屋,翻箱倒柜,拿出一本更老的线装书。
「是不是这个味道?」他指着书上的一段描述。
林芳凑过去看,不好意思地点点头。
「果然!」父亲抚掌大笑,「天意,这是天意啊!」
原来,那本古籍上记载了一种特殊体质,称为「白芷体」,此类人的汗腺分泌物虽然在常人看来气味异常,但实则是一种珍贵药材的前体。经过特殊提取和加工,可以制成名贵的「芷露」,用于治疗各种顽疾。
「这种体质万中无一,」父亲激动地说,「在古代,被视为药王之体,是医药世家梦寐以求的儿媳人选!」
那一刻,我看见林芳的眼中闪过震惊、疑惑、欣喜,最后化为感动的泪水。
「所以...我这不是缺陷?」她哽咽着问。
「不是缺陷,是上天的馈赠!」父亲肯定地说,「立诚有福气,娶了你,我们周家的医药事业就有救了!」
就这样,在父亲的极力支持下,我和林芳结婚了。婚礼很简单,只请了双方家人和几个至交好友。
厂里人议论纷纷,但我们已经不在乎。我们搬进了一套小两居,开始了新婚生活。
婚后,我们合作研究体质调理配方。林芳辞去了厂里的工作,专心跟我学习中医理论和药剂学。
我们把小阳台改造成了简易实验室,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进行各种尝试。
一次偶然实验中,我发现她的汗腺分泌物确实含有珍稀活性成分,经提炼后可入药,效果奇佳。
「你看!」我兴奋地展示显微镜下的结果,「这种分子结构,和传统'芷露'几乎一致!」
「真的?」林芳半信半疑,「那我这么多年的苦恼,竟然是宝贝?」
「你一直都是宝贝,」我笑着拥抱她,「只是以前没人发现而已。」
我们将这一发现与父亲分享,他老人家欣喜若狂,立刻翻出所有古籍,寻找相关记载和配方。
经过反复试验和改良,我们研制出了独特的体质调理药剂——「芳华灵」。
这种药剂不仅可以缓解特殊体质人群的异味问题,还能调理多种体质失衡的症状。
厂长孙铁生得知这一消息,立刻拍板决定投产,还给我们增加了专项研发经费。
「周主任,我就知道你是真才实学!」孙厂长拍着我的肩膀,「早就该支持你的研究!」
我没有揭穿他的前后矛盾,只是真诚地感谢他的支持。毕竟,时代在变,人心也在变。
「芳华灵」上市后,反响出奇地好。那些曾经和林芳有同样困扰的人,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。
我们接到无数感谢信,有人说药剂改变了他们的生活,有人说找回了自信,还有人因此找到了伴侣。
八十年代末,我们的中医调理配方进入了出口渠道,远销海内外。
林芳怀孕后,更加投入到理论研究中,整理古籍资料,寻找更多特殊体质的记载和调理方法。
「立诚,」一天晚上,她抚摸着隆起的肚子,忽然问我,「如果孩子遗传了我的体质,你会怎么想?」
「当然希望遗传,」我毫不犹豫地回答,「这可是医药世家的传承啊。」
「真的?」她有些怀疑。
「当然是真的,」我握住她的手,「没有你这种体质,就没有'芳华灵',就没有我们今天的成就。」
「那如果别人嘲笑他呢?」她担忧地问。
「那我们就教他像你一样坚强,」我亲吻她的额头,「告诉他,这不是缺陷,是上天的馈赠。」
如今,「芳华灵」已成为知名品牌,我和林芳也从技术人员变成了企业家,拥有了自己的制药公司。
每当桂花飘香的季节,我总会想起高考那个夏天,感谢命运的安排,让我在万人回避的时刻,静静坐在她身旁,闻到了别人无法辨识的珍贵香气。
那个被人们视为缺陷的体质,竟成了我们最大的财富。
林芳常说:「是你让我明白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,关键是遇到能发现这种价值的人。」
而我总会回应:「不,是你教会了我,所谓缺陷,不过是尚未被理解的独特之处。」
在这个世界上,每个人都像一味药材,有着自己独特的气味与功效。找到欣赏你气味的那个人,才是此生最大的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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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事小李的老婆是北方河南人,她一米六八的个子,150斤的体重是典型的“男汉子身材”,而小李与他老婆结婚已经有两年多了,一直没有生孩子从去年开始,她老妈就开始天天催婚他俩,毕竟俩两人都快奔三了,也都老大不小了也是该要孩子的时候了,可小李啊却是苦不堪言!内心一片焦虑,今早我们聊天的时候,他才说出了自个与老婆生不出孩子的实情。
不是我不想生,而是我真的是无法去“靠近她,只要是近距离与她接触我心里就会产生恐惧不安”你老婆是个母老虎吗?当时是我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,不她不是母老虎,“而是一个比母老虎都还让我感觉到可怕的女人”!
我和老婆是在北京打工的时候认识的。刚认识的时候,她并没有那么胖那么壮高挑的身材,脾气和性格虽然暴躁了一点但当时我觉得北方女人嘛!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,不像我们四川的女孩子那么小鸟依人,就在我们认识的第一个冬天,我主动开始追求她,慢慢两人的接触当中,我才知道她是一个孤儿父母都很早就离世了,她是跟着大伯家长大的。前两年他大伯也因病去世了,所以跟我谈朋友的时候,她没有提及彩礼房子车子,只是向我提出一个要求“希望我不要去介意她有狐臭的这件事”,当时是因为北京的冬天很冷大家都穿着很厚的衣服,虽然隔着能闻到有一股味道,但也不是特别的刺鼻,加之我当时也老大不小了,我老妈又天天催婚,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不要彩礼,又不要求房和车的女人所以我只短暂的考虑了一下,便带她回家过年了而结婚后我的噩梦便开始了。
回老家后,过了年天气就开始转暖了。老婆身上的那股味儿,加之衣服穿的又少温度又增高,就怎么也挡不住了啊!只要稍微离她近一点,就可以闻到那股怪味这还不算最坏的,我还发现老婆有一特别的爱好,喜欢吃大蒜是当顿吃的那种。由于我们四川是以米饭为主,她来到我们家后就吃不惯每顿吃饭就要剥上好几颗大蒜,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扔,就这样久而久之她身上口里面那股大蒜味越来越重,加之她的狐臭混成了一股无以言说的“怪味”。现在我每每看到她“我心里面就有一种嫌弃的感觉,特别恐惧,与她亲近”,即使在我身体荷尔蒙素爆高的时候我也下不了口,我真的现在内心特别的恐惧,而我老妈还天天催我生儿子传承香火。
为什么你不把心里面直接的想法告诉她了?你把你心里面介意的恐惧的事,可以和你的老婆好好沟通一下,狐臭,又不是不可以治的可以带她去大医院看一下,做手术啊,这你都做过吗?
问过她了,要不去做一个去除手术?可她却告诉我,她以前去做过一次,没多久,还是照样复发了做了也没有用[捂脸],我也想给她讲,让她少吃一点大蒜的,可看她吃米饭那没劲的滋味,我又把话给憋回去了。在面前我提都不敢提狐臭这俩个字,怕刺激到他的自尊心。
“说心里话,我现在特别的想和她离婚。可又开不了这个口,毕竟她现在是个无父无母,没有亲人的孤儿”,可她现在这个狐臭又没有法办法根治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?所以,我这孩子该咋生嘛?好难!